繫了大紅緞帶的盒子、綢緞等物。

穆仲卿和朝陽都愣住了,這婆子,怎麼看都是一副標準的媒婆模樣兒,而那幾個身後的小廝們,手裡捧的繫著大紅緞帶的盒子綢緞,怎麼看都像是聘禮,這。。。。。。咋回事呢?

那婆子扭著水桶腰,笑嘻嘻的走到穆仲卿面前,一揚帕子,捏著嗓子細聲細氣的說:“哎呦,這位就是穆秀才穆老爺吧?”

穆仲卿點頭,依然是一副茫然的神色:“請問,您是。。。。。”

胖婆子掩嘴一笑,滿臉的褶子堆成了一堆,將臉上那層厚厚的白粉都給擠到了,簌簌的直往下掉渣。

“嘿嘿,老身張氏,是這京城中有名的金嘴兒媒婆兒,已經在京中做了三十年的紅娘,不知成全了多少佳人才子,積了多少的福報呢!”

一聽對方竟然是媒婆兒,穆仲卿的心動了一下,一下想到了剛剛離開的霍淵,心下不禁嘿然,該不會是那小子等不及了,又派人來提親了吧?

正想著,張媒婆已經扭著粗壯的水桶腰福下了身軀,滿臉是笑兒的說:“老身恭喜穆老爺,賀喜穆老爺,穆老爺大喜了!”

穆仲卿咳了一聲,臉上略有些不自然,說:“張媽媽請樓上坐,咱們有話樓上去說。”

張媒婆呲著一口大黃牙,笑嘻嘻的說:“好說好說,勞煩穆老爺帶路。”說完,一揮帕子,身後那八個一樣打扮的小廝捧著盒子跟了過來,跟在她的身後兒,隨穆仲卿一起上樓去了。

樓下有買點心的客人

樓下有買點心的客人笑道:“看來穆掌櫃家要有喜事了!”

朝雲一邊稱點心一邊兒淡淡的說:“一家女,百家求,沒有最後下聘,就算不得喜事。”

一瓢冷水,澆得一幫看客都沒了興致,便閉了嘴,自顧的買點心了。

不多時,卻聽到樓上一陣嘈雜聲,先前那婆子氣咻咻的走下來,身後來跟著面色不善的把個小廝。

“切,也不看看自傢什麼門第?做個庶妃都是抬舉你們了,還妄想女兒進廣陵王府做世子妃,我呸!”

張媒婆兒喪生惡氣的叉腰叫罵,根本不管樓上的穆仲卿是不是聽到。

她做媒人三十多年了,在京城中素有張金嘴兒的美稱,這些年,無論她到了哪家府上,府裡的公子小姐、老爺夫人們,都少不得要給她三分顏面,喚她一聲張媽媽的,可剛剛那穆仲卿,在聽聞廣陵王世子爺要娶他女兒做庶妃時,竟指著她的鼻子叫她滾,還敢罵她是老虔婆,真真是氣死她了!

樓下的排著隊的眾位客人一聽,不禁都嚇了一跳,原來這求親的,竟然是京城裡赫赫有名的廣陵王府,要說這廣陵王府,在京城中可算得上是最負盛名的,出名的原因很奇葩,竟然是因為歷代廣陵王都已好色而聞名。

當初,第一位廣陵王因為有從龍之功,後有主動將兵權交還給晉帝,因此很得晉帝的青眼,知道他喜好美色,一次賞給了他三十個美姬,他竟然全部都收用了,後來竟然生生的累死在榻上。他的兒子沒比他好到哪去,剛世襲了廣陵王的爵位,就因嫖了京城最擅淫的窯姐,得髒病死了;如今是他的孫子世襲王位,而這新的廣陵王更不成器,每日裡不思進取,專門和一群江湖道士研究房中術,買了上百個年輕的女子做鼎器,府裡早就烏煙瘴氣、糜爛不堪了,眼下這位廣陵王世子爺,亦是個貪花好色之徒,每日裡偷香竊玉、眠花宿柳,專門幹些下三濫的事兒,很是為人不齒。

因此,在京中百姓的心中,廣陵王府絕對是一個骯髒齷齪的地方,聽到穆仲卿拒絕了廣陵王世子的提親,大家嘴上不敢說什麼,但心中都為他默默的點了個贊!

張媒婆帶著人氣咻咻的走了,片刻後,穆仲卿冷著臉走了下來,那張一貫溫文爾雅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現了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