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都認為蔣維是真瘋了,誰知道沈安只是亮了個名號,一句某師從邙山神醫,直接就讓蔣維原形畢露。

沈安抬腳,蔣維順從的鬆手,嘶喊道:「某是冤枉的。」

「拿下!」

沈安走出大堂,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得肺腑裡一涼,精神一振。

「問話,把那十萬貫錢糧的去向弄清楚,隨後追繳。」

「是。」

這個是應有之意,誰來都會這麼處置。

李哲笑道:「此事算是功德圓滿了,回頭安置好了災民,某要大睡三日,醒來再大醉一場,哈哈哈哈!」

從汴梁出發後,沈安用了軍中的趕路速度,一路上把這些官吏折騰的想死。

到了大名府之後,沈安的思路他們壓根就無法理解,整日緊張的要抓狂,可沈安是官家的代表,誰能拗過他?於是隻能幹著急。

現在大功告成,大夥兒不禁鬆了一口氣,疲憊如潮水般的襲來。

回頭喝酒啊!

酒能鬆緩人的神經和身體,在此時就是靈丹妙藥。

沈安回身,眼中多了些厲色,「涉案的人馬上拷問,某要涉案金額。」

他就站在那裡,雪花漸漸飄落下來,覆蓋在他的身上。

黃春帶著人在拷打,沒多久就得了口供。

「郎君,最多的一個吞了兩萬多貫。」

「誰?」

「是王通。」

「是他?」沈安沒想到一個通判竟然就攪動了這波渾水,「劉賢三人某無法斬殺,但……打斷他們的腿。」

黃春抬頭,「郎君,這是犯忌諱的。」

「嗯?」沈安看了他一眼,黃春叉手而立,「是,小人失手打斷了他們的腿。」

「老子還用不著你來背鍋,快去。」

沈安笑著虛踢了他一腳。

黃春去了,沒多久就傳來了慘叫,沈安眸色晦暗,等此行的官吏們都來了時,笑道:「都清楚了?」

「都清楚了,沈縣公大才,我等佩服。」

沈安的手段折服了他們,看看那些目光吧,大多都是崇敬。

「還不夠。」

沈安說道:「大災之後有疫病,可大災之中有貪腐,這都是慣例。有人說不殺士大夫,於是那些官吏就越發的肆無忌憚,大家你好我好一起好,這樣好不好?」

眾人都用熱烈的目光看著沈安。

是啊!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大宋的吏治才沒法根治。

沈縣公說的太對了。

可隨即沮喪浮起。

知道了原因是一回事,能不能解決是另一回事。

「一百貫以上的多少人?」

沈安突然問道。

李哲拿出記錄數了一下,「沈縣公,三十五人。」

「去掉劉賢三人,三十二人,全數拉出來,拉到大名府最熱鬧的地方去。」

這是要遊街啊!

眾人不禁都笑了起來。

沈安看著黃春,「春哥,召集兄弟們,要六十四人。」

這是押解。

「走。」

三十二人被拉了出來,都是遍體鱗傷,可都比不過劉賢三人。

「沈安你不得好死!」

他們三人被打斷了雙腿,而且斷的很徹底,此生大抵就只能改行做爬行動物了,當真是生不如死。

「某寧可死了……」

「殺了某吧!」

劇痛和絕望讓那三人悔不當初,而那三十二個官吏和糧商都暗自歡喜。

發配吧,總比一輩子爬著的好。

這一路出去,百姓見了都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