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裡一掏,將整盒煙扔了過來,劉奮鬥點了一支冒了一口,將煙散給了其他人,劉一彪笑:“來晚了也不能這樣被搶吧?”

“這是補償……”

這時候,馮喆接到了楊樹明的電話,馮喆將聽筒的音量調到最大,於是會議室裡的人幾乎都聽到了楊樹明的聲音。

楊樹明的聲音比較沙啞:“馮書記,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在縣醫院掛吊針。”

“楊鎮病了?嚴重嗎?”

“沒多大毛病,咳咳。輸點液體就好。”

“真的沒大礙?哦,那楊鎮好好看病,保重身體。”

馮喆和楊樹明的對話會議室裡的人聽的很清楚,楊樹明說:“集資還是要集的,縣上沒錢,鎮上也沒錢,但總是要渡過難關的,我建議,鎮上成立集資建學領導小組,我來任組長,出了問題,我負責。”

馮喆聽了笑:“楊鎮還是看病,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掙組長,我當仁不讓,集資的事情,鎮上這一塊我來,至於縣財政,能爭取還是要爭取的,不然有困難不向上級反映,這不好,還能給縣裡形成一種錯覺,覺得我們半間房什麼都成,不需要縣財政領導支援工作了呢。”

楊樹明在電話裡又咳嗽了幾聲,說:“唉,那好,馮書記你就辛苦了,我這個副組長就找找縣財政局,想想辦法,虎口拔牙吧。”

會議室裡的人在馮喆和楊樹明對話的時候,有幾個人相互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劉奮鬥忽然有些怒了,心裡堵得慌,一支菸幾口就吸完,等馮喆掛了電話就對劉一彪說:“要你一盒煙你就喊,真是小肚雞腸,你要在下午我通知那會就往鎮上趕,能來晚?”

劉一彪嘿嘿一笑說:“是,你打電話後,我是小睡了一會,誰讓天下雨呢?有情可原。”

“屁,下雨睡覺罷了,還有情可原?”

劉一彪吸了一口煙說:“你別說,我就是睡覺做夢,夢到劉書記你開會做重要講話,我吧,心裡覺得劉書記講的特別精彩,就想多聽會,於是乎,你懂的。”

劉一彪說完,馮喆笑了,會議室的人都跟著笑,劉奮鬥搖搖頭,馮喆讓大家繼續發言。

馮喆和楊樹明的話大家都聽到了,知道集資的事情勢在必行,而且也別無他法,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情,又有什麼可議的,馮喆是一把手,無可非議的擔任半間房鎮中心小學集資建校管理委員會組長,楊樹明為二把手,就是副組長,幾個副書記副鎮長是組成員。

正說著話,馮喆的手機又響了,這個電話卻是李玉打來的,馮喆將聽筒音量調小,李玉說:“馮書記,高書記住院了,胃穿孔,我和老闆剛剛到醫院,在四零七房間。”

李玉口中的高書記指的是縣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高建民,而這個“老闆”就是裘樟清。

高建民住院,裘樟清既然去醫院探望,李玉又專門打電話過來通知,顯然高建民病的不輕。

今天的會議基本已經達成意項,馮喆看眾人沒什麼說的,就宣佈散會,自己開車往縣裡駛去。

馮喆離開了,焦一恩心情很複雜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心說這個小馮書記,畢竟還是太年輕,經驗太少了,不知道人心到底能有多險惡,有些人,就是不容他人能幹,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劉奮鬥也很鬱悶,他心裡是贊同集資的,但是集資的這個組長應該讓楊樹明去當才對,今後老百姓罵街就去罵楊樹明,可馮喆在電話裡就和楊樹明將話說的明白了,自己又能怎麼阻止?馮喆就要當出頭鳥,那麼多人在場,自己也沒法插話阻擋馮喆。

夜雨霏霏,散了會大家都各奔東西,劉奮鬥給趙曼打了電話,知道她獨自一人在家,就開車去了趙曼那裡,心裡身上一股邪火今夜需要發洩才行。

房河彎果然公路塌陷了,不過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