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市裡,想起了往昔觸景生情,要和牛闌珊攀比?她是六不女幹部,自己是五不鄉鎮土著?

馮覺得自己應該慎言,應該讓她多說話,就示意往回走,問:“你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我是說你在省裡工作,來到了武陵,我說起來也應該對你一盡地主之誼,這摸黑帶你在街上亂晃,知道的是同學碰面,不知道的以為我要繞暈你意圖劫財。”

柴可靜看著馮,見他臉上一本正經的,說話卻有意思,搖頭說:“你趕時間?”

我不趕時間也不能總是陪你亂晃。

但是馮沒說話,兩人又順著來時的路返回,馮似乎聽到柴可靜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心說你嘆息什麼,長得漂亮,身邊從來不乏追求者,畢業了工作又好,李德雙財大氣粗,你的人生一帆風順,你嘆什麼氣,學林妹妹無病呻吟?

馮沒有了和柴可靜繼續走下去的意思,自己和她在學校就沒怎麼交往過,這會出了學門,似乎應該比普通朋友熟悉一點,就是熟悉的陌生人,但是也僅僅於此了,見到了她,只能勾起對往昔無窮無盡的回憶,其餘的,似乎什麼也沒有了。

“你的聯絡方式呢?工作電話也行。”

工作電話?柴可靜是在省裡工作,真是和基層生活脫節了,嶺南省別的市縣水利站有沒有辦公電話自己不清楚,反正梅山縣境內的十幾個水利站全都是沒有辦公電話的,而且,有沒有獨立的辦公場所,都有些含煳。

馮站住,看著柴可靜,本來想說自己沒有聯絡方式,可是看到柴可靜和自己一樣平靜的出奇的臉,心說畢竟是同學,自己難道真的要和所有的人斷絕來往?這也不現實。

馮就說了自己的手機號,柴可靜卻讓他將手機拿出來,伸手接過,只見螢幕上顯示著一行字:不是路不平,而是你不行!

柴可靜抬頭看著馮,然後按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接著馮就聽到柴可靜的包裡傳出了:“我時常漫步在小雨裡,

在小雨中尋覓,小雨像一首飄逸的小詩,常縈繞在我心裡,在沒人的雨中更顯得孤寂,但我臉上並不流露出痕跡,每當小雨漂過總喚起我的回憶”這樣的歌聲。

馮本來還在想柴可靜為什麼要將自己的手機要過去,難道是怕自己給她說的號碼是假的,但是聽到這樣一首歌,就想起了在學校時,似乎校園廣播中過幾天重要放一遍這歌的,就不吭聲了。

“我就住在這賓館上面,”柴可靜說著,低著頭,腳在地上輕點了一下,風吹過來,烏黑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又抬起頭,黑漆漆的眼睛看著馮,馮就說:“太晚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代我向李德雙問好,再見。”

柴可靜沉默了一下,說:“好,再見。”

馮再次看看柴可靜,將刀子遞到她手裡,轉身就要離開,可是看著柴可靜的神情,就再次說了一句再見。

柴可靜握著小刀,慢慢的轉過身,等她到了賓館前回頭,馮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穀雨麥挑旗,立夏麥頭齊,”過了穀雨之後,天氣已經開始有了炎熱的感覺,這天中午馮就要下班,兩個穿著檢察院服飾的男子推門進來,這兩人一個二十多歲,一個三十多,一進門二十多歲的男子就說:“你叫馮?跟我們走一趟。”

馮看看兩人,問:“你們是哪裡的?跟你們去哪裡?找我什麼事?”

“你廢什麼話!沒事能找你?”

馮看著這個火氣很大的人,慢慢的整理著東西問:“你平時總是這樣說話嗎?”

“他ma的!用你教!我想怎麼……”

那個大一點的男子說:“我們是縣檢察院的,他叫趙興雲,我是郝愛民,找你瞭解點情況,麻煩你配合一下,哦,這是我們的證件,這是傳喚證,你看一下。”

馮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