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刻意地一切從簡,以至於眾人都只當他是哪戶的公子爺,卻是不知他原本的尊貴身份。

天香樓有著四大鎮店美人,分別是虞思思、趙盈盈、邱嫵嫵與潘憐憐,這四個美人當中,要論哪一個最美,那便當屬潘憐憐無誤。

後話是這般傳言的,當日微服入館的襄王與祁安武家的寶貝金疙瘩武四爺,為著天香樓頭牌潘憐憐在天香樓內大打出手,武家祖輩曾是當朝大將,身為武家的嫡么子,三千寵愛集一身,不說武四爺本就有兩下子,光只論武四爺身後立著的兩名彪形大漢就不是襄王的兩個隨侍可輕易對付的。

成敗明顯不過,眼見自己的兩名隨侍皆已身負重傷,節節退敗,銅拳鐵臂不計其數的招呼到身上,兩個隨侍已然無暇顧他,襄王李潤手無寸鐵,無力回擊,只得咬牙忍住。

武四爺觀他這般窩囊無用,恃強凌弱之心漸長,大笑著命隨從往死裡打,勢必給他一番教訓嚐嚐。妓館內其他人一時安靜下來,整個妓館內充斥著放肆的大笑聲與隱忍悶哼的痛楚聲,有人抱著看戲的心,有人則心生惻隱,卻無一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鴇媽媽們也不敢去惹這一個二世祖,觀這受打之人面生的很,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去了。正在眾人以為要鬧出人命之時,突有一人冒然闖入,他滿口仁義道德,指著武四便是一番怒目痛斥。

這冒然者姓賀名寬,家系湖州人士,他今日之所以會來此地,不過是叫幾個好友強行拉來罷了,幾人正坐在屋裡聽曲兒,哪知屋外便傳進聲聲殘暴,幾人心下大驚,不由推開門看。

他的幾個好友似是早已見怪不怪,觀他欲管閒事,便一齊將他拉住,嘴上直勸他莫要惹禍上身,因此毀了前程。

賀寬家境貧寒,自然懂得其中之意,他攥緊拳頭立在門邊忍著,看著兩名隨侍節節退敗,招招勢弱,他心下便是發急,待再瞧見那清瘦病弱的男子咬緊牙關不吭一聲的堅韌模樣,他便再忍不住,掙開好友的桎梏,氣血上湧地一下衝上前,張口就是一番慷慨激昂地痛斥與責罵。

妓館內霎時安靜下來,不少先前瞧熱鬧的皆有些面紅耳赤起來,武四爺自覺大失顏面,命隨從別再去揍那襄王李潤,轉而都將拳頭招呼到他的身上來。

襄王李潤得以喘息,他揩了揩唇邊的鮮血,隱忍著痛楚與恥辱站起來,勉強穩立住身子後掏出藏在胸前的玉牌,“大膽刁民,本王在此,還不住手!”

武四先是微驚,隨後不確定地湊近一看,當下駭得面色如紙,跪地求饒不說。一時間方才圍成圈瞧熱鬧的人俱是一副冷汗津津,磕頭求饒聲不絕於耳。

襄王只冷冷哼上一聲,命隨侍抬起地上不省人事的賀寬,面色陰沉地離去。

他這一離去,餘下眾人便知這事未完,果然,不過轉瞬的功夫,整個祁安城的百姓口中皆在說叨此事,百姓口中皆道襄王微服入得妓館尋求樂子,為著見那天香樓頭牌潘憐憐,竟與武四爺發生衝突,乃至被武四爺一番拳打腳踢,口吐鮮血,景況好不殘酷,最終想是無法,只得亮出親王的身份,方才死裡逃生,躲過一劫。

百姓口中這般流傳著,這武四爺回到家後便再不敢見人,他老子聽見了風聲,亦是氣的險些栽倒過去,提著武四的衣領就要上門請罪,哪知門檻還未跨出去,京中便來了聖旨。

“武氏子,性子乖張酷吏,處事囂張跋扈,於保定二十四年九月二十七日,光天化日之下毆打襄王李潤,致襄王身負重傷,皇家威嚴嚴重受損,行徑可憎,手段殘酷,為守大慶祖宗之律例,此等禍害絕不姑息,特下詔於保定二十四年十月二十七日斬首示眾,欽此。”

武家一時黑雲壓頂,大亂陣腳。襄王府卻也好不到哪去,今上本就不喜這個兒子,此番鬧出這樣有損天家顏面之事,自然越加厭惡起來,特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