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來不矯揉造作,他對楚祺的生活呵護入微,卻從不干涉他原本的生活方式,他把楚祺最喜歡的事放到楚祺眼前,卻是那麼順其自然,好像那本就屬於楚祺一樣。楚祺做得任何事,言彥臻從來不在乎對錯,他以一個守護者的姿態站在旁邊,隨時等著楚祺的求救或者提供受傷時的依靠。楚祺垂下了眼,眼睫毛在燈下微微顫動,“我得一個人好好在這回味回味你的甜言蜜語”。言彥臻看著楚祺,聲音依舊低沉,“小祺,我要走了。”楚祺點點頭沒有回話,言彥臻只好轉身出門。

柳姨拿著茶水和蔬果在每晚的同一時間準時出現,她把東西放在一邊的茶几,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問道:“楚先生,打擾您了,有件事還是想問一下楚先生。”楚祺抬起頭,笑容滿面地說:“柳姨有什麼話直接說就好了。”柳姨點頭說道:“臻少爺要走了,楚先生您還會留在這麼?您知道好不容易這裡熱鬧了些,臻少爺每年也就來住幾個月,這會又要走,不知又要什麼時候才回來。”楚祺奇道:“他要去哪?”柳姨搖頭說:“這個不是我能多問的事。臻少爺每年也不過像度假似的在這裡住幾個月,我本以為今年會在這安定下來。”楚祺蹭一下站了起來,忽然明白言彥臻剛才是來道別的,他顧不得還在等著他回覆的柳姨,一下子跑了出去。

楚祺怎麼也想不到他第一次進言彥臻的臥室是以這樣的方式,他顧不得敲門,猛地推開言彥臻的房門,言彥臻正拿著行李袋準備出門,兩人差點撞在一起。言彥臻還沒來及說話,楚祺就急迫地問道:“你要走了?你要去哪?”言彥臻看著楚祺氣喘吁吁的樣子,安撫地道:“我不過回家處理點事。”楚祺疑惑極了,“家?你家不就在這裡麼,為什麼要搬出去住?”言彥臻解釋道:“這是我父親的家,我是在母親那邊長大的。我這次回去把所有的事情辦完,從此安心在這裡生活,跟你夫唱夫隨,小祺覺得如何?”楚祺被言彥臻的“夫唱夫隨”說得有些窘迫,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在他楞神的瞬間,言彥臻的吻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楚祺任由言彥臻一手輕輕託著他的下巴,一手攬著他的腰,旅行袋不知何時丟在腳邊,誰也沒有注意。楚祺覺得他應該推開言彥臻的,但是他的腦袋就像颱風過境般,凌亂不堪,他毫無意識地在言彥臻輕柔而綿長的吻中沉浮。他覺得自己就像個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年,在戀人的唇間第一次感受粉紅的甜蜜,那種有著童話般美好味道的感覺讓他有些眩暈,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言彥臻是何時結束這個吻的。言彥臻重新拿起行李袋,又對自己說了什麼,楚祺完全不知道,他只是看見言彥臻開門離開的動作,本能地喊了一聲“彥臻”。言彥臻停了下來,沒有等到下文,於是回過頭,看見楚祺漲紅了臉,說話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於是他走近幾步,才聽見這樣一句話“我把你剛才的話當真了。”言彥臻忽然就笑了,楚祺覺得言彥臻的笑就像一個美麗的夢,夢裡正編織著五光十色的願望,所以它綻放得華美非常。楚祺在言彥臻的笑中突然明白,自己大概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接受並喜歡上他了。然後楚祺忽然就釋然了,他堅定地說:“我在這裡等你回來,你要對我負責。”言彥臻的笑意更濃了,他點點頭,轉身離去。楚祺走到臥室的窗前,看著言彥臻把行李袋遞給了一個扎著黃色馬尾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另一個架著眼鏡,一身筆直西裝的男人給言彥臻開了車門,寒風吹著他們三個的身影,昏暗的光線灑在他們身上,硬生生營造出一種神秘的美感。楚祺嘆息,他對言彥臻知道的太少,雖然他們生活在一起。這兩個人他一次也沒見過。對自己喜歡的人幾乎一無所知,這個認知,讓他不安。

一個月很快過去了,言彥臻卻還沒有回來。

第19章 風波

又是一年的聖誕節,楚祺在酒店的窗前,看著裝飾一新的街道,表情有一絲落寂。每到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