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盡是灰黑相交的屍粉,就連她那白皙的絕世容顏上,也是給塗上了一層厚厚的屍粉,被她的淚水,衝得一道道的,任誰見了,再聽到她那痛徹心肺的哀號之聲,都會心碎不止。

白玉燕捂著左腹的傷處,在幾個同伴的攙扶下,循聲而至,看到屈綵鳳已經哭暈在地,嘆了口氣,那幾名同伴上前扶起了屈綵鳳,可就在扶住她的一瞬間,令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屈綵鳳的那一頭烏瀑般的秀髮,自發根處,開始慢慢地變白,如同霜雪迅速地在秀髮上凝成了一層嚴霜,漸漸地,整頭的烏髮,都變成了銀絲,如同六月的霜雪,隨著這山風的呼嘯,在控訴著這個殘酷的世道。。。。

當屈綵鳳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黃龍水洞的石床之上,身下蓋著溫暖的熊皮,而白玉燕的身上纏著繃帶,坐在自己面前的石墩上,以手托腮,雙眼通紅,看到屈綵鳳醒來,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綵鳳,你醒了!”

屈綵鳳掙扎著起了身,喃喃地說道:“我怎麼會在這裡?玉燕,是你把我帶來水洞的嗎?”

白玉燕點了點頭:“是的,那天我給陸炳的火槍擊中,掉落後山的懸崖,幸虧給一棵樹絆住了,僥倖保了條命,綵鳳,太慘了,真的是太慘了,我,我眼睜睜地看著後山的婦孺們,一批批地給從崖頂推下,就象,就象雨點一樣地下落,我看著,看著她們一個個摔在崖底的岩石之上,摔得腦漿迸裂,摔成了肉餅,我卻無能為力,她們,她們的血,她們的腦漿濺到我的身上,臉上,那麼地鹹,那麼地腥,太可怕了,綵鳳,那種感覺實在太可怕了!”

她一邊說,一邊身子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說到最後,淚如雨下,再也說不出半個字,屈綵鳳捂著耳朵尖叫道:“別說了,別說了!”兩人情不自禁地抱在了一起,相擁痛哭!盡情地讓眼淚來抒發心中的恐懼與悲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漸漸地停止了哭泣,各自坐回了原處,白玉燕抹著眼睛,幽幽地說道:“綵鳳,你究竟去哪兒了?為什麼你到了武當,還要攻擊武當,惹下這麼大的禍事?在大家夥兒都需要你的時候,你卻沒有出現?我知道你是絕對不會扔下巫山的,可是,可是其他的姐妹們不知道,不理解啊。要是有你在,這次我們不會輸得這麼慘!”

屈綵鳳無奈地一聲長嘆:“我在武當的時候還好好的,我的計劃幾乎完全成功了,就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一個黑衣人,救走了陸炳,當時我就知道大事不好,要急著趕回巫山,可是林宗他卻說要說服他師父,請武當幫忙助守,我信了他,就多留了三天,結果他非但沒有說明紫光真人,反而讓紫光大怒,趕我下山。”

白玉燕皺了皺眉頭:“於是你就因為這個,大開殺戒,血洗武當,連紫光道長也死在你手下?天哪,綵鳳,你怎麼能這樣?”

屈綵鳳的眉頭深鎖:“我怎麼會是這種人呢?玉燕,連你也信不過我了嗎?”

白玉燕拉起了屈綵鳳的手:“我當然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再說以你的武功,又怎麼可能一個人血洗武當?是不是寒心丹毒再次發作,讓你走火入魔了?”

屈綵鳳咬牙切齒地說道:“正是,那天是十五月圓之時,本就是我要失控之時,我匆匆離開武當,也是為了避免讓他們看到我的樣子,可不曾想,赤花鬼母和苗飛虎一直在山下,想要尋機報復,我下山的時候正好碰到他們,我中了苗飛虎的三陰奪魂鏢,那鏢上塗有寒性劇毒,有類似寒心丹的作用,大概是刺激了我體內的真氣,讓我提前發狂了。”

白玉燕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你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