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前的空地上,除了那些能夠泛著光的腦袋,便是筆墨紙硯和桌椅,弄得和考科舉一樣。

李樂平才坐下,一陣鐘聲傳來,隨後善悟大師站了出來,宣佈畫佛會正式開始。

畫佛會的規矩也很簡單,就是在紙上畫出佛的樣子,沒有時間限制,但一定要說得出為什麼這樣畫,有何道理。

這畫佛會,其實就是看眾僧對佛的瞭解。

懸空寺的準備也很齊全,給的墨也有各種顏色,毛筆也給了很多,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隨著善悟聲音的落下,眾僧紛紛描摹,動起手來。

坐在李樂平身旁的善尋也不例外,歪著腦袋稍作思考,便提起了筆。

善尋的字和畫,都是一絕,他的字就算是和李唐的科考狀元相比,也在伯仲之間;至於畫,更是達到了大師的水準。

聽著毛筆磨紙沙沙響的聲音,看著諸多和尚畫畫的樣子,李樂平有種大家都知道答案,而他卻一無所知的無力感。

別說畫畫了,他就連提起毛筆來,都會不自覺地手抖。

這種情況,老輩人都說是因為小時候玩鳥玩多了。

李樂平嘗試了好幾次,最終只能長嘆一聲,放棄了。

隨著一個個和尚把自己畫的佛交上去,李樂平只能無助地看著他們,眼中帶著羨慕。

這群和尚,有的老老實實畫了佛像,有的畫了鷹。

畫佛像的很簡單,因為大家拜的佛就是佛像,所以佛像就是佛,肯定沒問題。

而且,這些僧人都畫得極好。

畫鷹的,也可以解釋。

當年佛祖割肉喂鷹,鷹吃了佛祖的肉,得到了佛祖的善,所以鷹也是佛。

這種說法,比之前畫佛像的好了不少。

不過在李樂平看來,畫鷹的不如畫佛像的,畢竟那畫佛像的畫若是拿出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要是找到書局刻下,隨後印出來,肯定能夠賺一大筆。

賈不貪知道若是他這種想法,肯定會說他是天才!

還有的,畫了牛,畫了馬。

他們認為,佛就是牛馬,照顧世人。

李樂平看著這些僧人離譜的畫,都紛紛搖頭,佛可不是牛馬,它們高高在上,牛馬只能是種地的農民。

還有的人,畫了小船和兩條河。

在他看來,佛就是船,渡人到彼岸。

這話一出,瞬間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最終,只剩下了兩人沒有交畫,這兩人自然就是正在畫畫的善尋和什麼都沒畫的李樂平。

善尋畫了很多畫,可沒人知道他畫了什麼,他每畫好一幅,就立馬收了起來。

“善尋、善導,畫好了沒有!”

眼見得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善悟大師眉頭一皺,便厲聲呵斥道。

李樂平只能求助地看了一眼自己師兄善尋,李樂平可是看到善尋畫了不少畫。

“師兄,給我一張畫,我好去交差啊!”

李樂平小聲地說道,現在唯一能夠救他的,那就是善尋了。

善尋依舊低著頭作畫,淡淡地說道:“你就把白紙交上去,放心我會幫你,沒事的。”

“真的?”

李樂平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雖然他不想當和尚,但也不想淪為笑柄啊!

“真的,不過畫佛會之後,恐怕以後你得在青山留位置給我了。”

善尋說著,微微一笑,看向了遠方。

不過,這笑容之中帶著一絲淒涼。

“七先生看好你,肯定有你的位置。”

李樂平說著,便只能咬著牙,選擇相信善尋。

李樂平把空白的紙張往善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