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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不遠處，瓶子裡依舊汩汩地灑出酒來，廚房裡瀰漫著刺鼻的酒精味。

木子禾嘆了口氣，緩緩走過去，伸手扶起林媽媽，輕聲道：“林阿姨，你這是怎麼了？”

林媽媽抬起梨花帶雨的俏臉，哽咽道：“KKT，嘉欣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恨死我了，我是個壞媽媽！”

木子禾感到有些內疚，伸手撫摩著她的秀髮，柔聲道：“林阿姨，都是我的錯，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嘉欣要恨，只能恨我。”

林媽媽卻連連搖頭，淚眼婆娑地道：“都怪我，是我不好，顯堂也會怪我的，我是個壞女人。”

木子禾有些心疼了，猛地抬手砸向牆壁，呲牙咧嘴地道：“林阿姨，你一定很恨我，對嗎？”

林媽媽愣住了，趕忙抹了眼淚，伸手拉過他的拳頭，見上面沾了斑斑血跡，嚇了一跳，嬌嗔地道：“KKT，你做什麼？阿姨真的不怪你，是林阿姨自己不好，沒有經得起誘惑。”

木子禾閉了眼睛，搖頭道：“不用說了，怪我，都是我不好，應該受到懲罰。”

林媽媽咬著粉唇，拉著他走到水池邊，幫他洗了手，又把他推到沙發上，懊惱地道：“小糊塗蟲，都這麼大了，還做這種傻事。”

木子禾苦笑著嘆了口氣，摸出煙來點上，吐著菸圈道：“沒辦法，荷爾蒙過盛，就是愛衝動。”

林媽媽臉色微紅，啐了一口，翻出碘酒，拉過他受傷的右手，細心地擦拭一番，又找了剪刀，裁出白色的紗布，蹲下身子，溫柔地幫木子禾包紮好，偷偷瞟了他一眼，蹙眉道：“疼嗎？”

木子禾笑了笑，輕聲道：“林阿姨，你要是肯原諒我，那就不疼了。”

林媽媽‘撲哧’一笑，悵然道：“算了，都過去了，不再想了。”

木子禾笑笑，皺眉吸了口煙，把目光轉向窗外，頹然道：“是啊，都過去了……”

林媽媽泡了兩杯濃茶，放在茶几上，又極為優雅地坐在木子禾的對面，拂了拂秀髮，摸起茶几上的一份材料，向他做了彙報，木子禾很認真地聽著，不時地發表意見，公司在發展中存在的問題，進行了探討。

木子禾眯著眼睛，斜倚在沙發上，沉思良久，輕聲道：“還是選擇激進一點的方案吧，我這個人喜歡進攻，不喜歡防守，就算最壞的情況，我們也可以透過其他方式進行融資，度過難關，而那時，恰恰是我們收購資源的最佳時期，林阿姨，不要有太大的顧慮，既然已經搞了，就要做大做強，爭取早日和那些‘國’字頭的掰掰手腕。”

林媽媽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莞爾道：“早就知道你會選擇相對激進的方案，你這個人啊，就是喜歡冒險。”

木子禾微微一笑，摸著纏了白紗的右手，一語雙關地道：“這種性格很不好，經常要付出代價。”

林媽媽有些臉紅了，橫了他一眼，恨恨地道：“那是你自找的，別來怪我。”

木子禾咧了咧嘴，苦笑道：“林阿姨，你要是肯聽話些，別總哭哭啼啼的，我哪裡會那麼衝動。”

林媽媽咬著手指，吃吃地笑了幾聲，又嘆了口氣，垂下頭，柔聲道：“有時候，喝點酒確實很好，能讓人忘記很多煩惱，女人是感性動物，有時大哭一次，反而會舒緩情緒，你不懂的。”

木子禾笑笑，輕聲道：“現在還想哭嗎？”

林媽媽默默點頭，擺弄著纖巧的手指，悄聲道：“不只是現在，這幾年來，我一直都想大哭一次。”

木子禾嘆了口氣，低聲道：“那就哭吧，我不攔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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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媽媽抬起頭來，拂了拂秀髮，雙手捧腮，美眸中閃動著動人的光彩，柔聲道：“不行，喝了酒以後，腦子裡暈乎乎的，倒哭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