褀璽雖不明白他忽如其來的情動是為哪般,不過,也沒繼續逼問他,而是伸手撫著他的脊背,柔聲承諾:“我是你的,永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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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就是從慶生那日開始。褀璽發現,胤禛在外人跟前是越發清冷寡言了。這個“外人”包括老康和他那群兄弟。換言之,除了她和夕夕,胤禛對任何人都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活像對方欠了他千兒百萬似的。甚至在老康跟前,恭敬歸恭敬,神色依然寒漠。除非是談及妻女,否則,他都是回到府邸才肯松然神色。

為此,蕭馭不止一次地在褀璽面前抗議,可褀璽也很無奈。胤禛那傢伙說變就變,她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若是這樣能保護他不遭小人暗算,甚至還能摒退一大幫覬覦他的女子,她也樂得如此。反正那傢伙和她獨處時,依舊是一副慾求不滿的垂涎樣,對她需索無度……

就這樣,康熙三十五年迅速走到尾端。

除夕前一日,也就是臘月二十九,宮裡舉辦的皇室家宴上,褀璽和幾位妯娌同桌一席。

趁太子妃起身如廁的當口,大福晉湊到褀璽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大堆有關毓慶宮近段時間發生的詭異之事:“四弟妹不知道吧?太子爺的小妾向氏,不知何故,雙手長滿了熱瘡,這都快兩個月了,依然沒有好轉,連劉太醫都被太子爺請去看診了……真想不到,太子爺竟會對區區一個小妾如此上心,這不是生生給了太子妃一記耳刮子嗎?也太過分了?!”

“是呀,我也聽咱們爺提過這件事呢。那向氏不知有什麼手段,竟能如此恃寵而驕?!敢連太子妃也不放在眼裡,這下遭天譴了吧!”三福晉也湊過來低聲加入了八卦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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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有女人,哪裡就有八卦可聽。褀璽津津有味地嗑著瓜子,聽兩位嫂子壓低著嗓子說著向珂玉的種種光彩、不光彩的事蹟,一臉的祥和嫻靜。殊不知,心裡早就笑翻了天。

向珂玉的雙手沒完沒了地發熱瘡,也就是現代名詞——皰疹,她豈會不知?那正是她讓鳳一去下的毒素。

依據御物訣研製出來的熱毒素,一旦碰觸就不得沾水,一絲水氣也沾不得。一沾就會復發,且會擴充套件瘡面,但只需堅持三日不沾水,就會不治而愈,且不留任何瘡疤。

只是,以向珂玉那麼愛美的女人,怎可能忍得住不下水?不僅肯定會下水。許是還會舀皂粉泡啊洗啊,再用香膏塗啊抹啊的,生怕被太子嫌棄。如此一來,不僅好不了。只會越來越嚴重,初時只是十指指頭,隨後就延伸至所有手指,進而擴充套件至整副手面手背……

誰讓她碰胤禛呢……要知道,女人是很會記仇的……

看在她和她是”同類”的份上,褀璽只讓鳳一取了一丁點的熱毒素下到了正在睡夢中的向珂玉指尖上……若是她聽從劉太醫的建議,別沾水。直至水泡結痂,自動脫落,她哪裡會搞到現下這般光景——整雙手都是不堪入目的熱瘡膿包?許是早就已經痊癒了。

現下嘛,都說太子嫌她嫌地要死,就差沒送她出宮了。只是為何不真送出宮任其自生自滅,別人不曉得,褀璽和胤禛豈會心裡無數?想來必是那向珂玉洩露了什麼……不得不防啊。

嘆了半晌,宴席也開桌了。

原本十分衷情於宮宴美食的褀璽。這次卻對著各類魚肉腥食有點提不起勁,怪了,她這是對宮廷美食免疫了嗎?

挑了幾筷子蔬菜嚼著。身邊的大福晉湊了過來:“我說四弟妹,你該不會有身子了吧?看你都沒吃什麼葷腥呢。”

大福晉一句語帶促狹的打趣驚了褀璽一跳,老天,她這才想起,自己的葵水已經數月未來了呢。之前因為懷了女兒後停經,一直到女兒滿了週歲才來,可也就來了那麼一次,然後又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