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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河,從地面下面流出圍牆,直到青城圍牆外邊的山坡上才又成了明流,當年王天逸還參加過修建,因此知道。
逃生的渴望和汙穢骯髒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王天逸一個箭步衝到了最靠牆的一個蹲坑,一把掀起上面用來踩腳的石板,接著俯身鑽進了糞坑。
水流沒到腳脖,腳底是粘呼呼的臭泥,雖然有水衝著,糞坑裡還是臭得可怕,裡面的味道衝進鼻子就好像一口悶掉了一罈子的燒刀子,燒的腦仁霍霍做疼。
這些王天逸根本無暇在乎,他只是屏住了呼吸。
糞坑裡水流的聲音很大,對他而言不啻是天籟之音,那代表著生。
空間並不大,他直不起身子,就躬著腰在那裡摸索,他摸的是對著圍牆方向的石壁,這裡就是茅廁的地基的一邊,是用石頭壘的,下面開了一個狗洞大小的洞口,水流就從這裡流過。
手摸上的石壁上是粘滑的,手一用力就好像捅進了一塊年糕,而蚊子和不知名的蠕動粘蟲附滿了這溼滑的牆壁,讓按上去的手心麻嗦嗦的。
不過那洞口被上面牆壁的重量壓得已經傾斜變形了,王天逸也鑽不進這麼小的洞,“呀!”王天逸悶悶的哼著,手指勒緊了洞口的大石塊,狠命的往外拉。
那石塊被上面的重量壓住了,簡直重如泰山,王天逸死命的躬腰拉著那要命的石頭,他的身體幾乎折在了一起,髮髻和額頭不停擦撞著汙穢骯髒的石壁,而屁股都坐進了臭水裡,靴子在水下努力蹬著粘呼呼的水底臭泥,沒過多少時間,他手心裡好像被鐵鞭子抽過了,疼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手了,冷汗和熱汗一起橫流,把腦門上蚊子蠕蟲的屍體衝到了脖子裡,而石頭僅僅鬆動了一下。
“我來!”在上面望風的胡不斬脫了上衣橫纏在腰裡,一樣低頭往糞坑裡鑽來。
只可惜他的身材實在魁梧,那蹲坑的寬度王天逸可以努力的鑽進來,但胡不斬不行,王天逸十指握住了石板下面的潮溼骯髒的磚塊,一塊一塊的生生往外抽,等抽到他十指鮮血淋漓的時候,胡不斬終於頭朝下堪堪的擠了進來,王天逸已經幾乎把那個蹲坑拆了一半。
胡不斬讓王天逸退後,自己接替了王天逸的位置,拼命的拉著那塊石頭。畢竟是天生神力,石塊終於抽了出來。
手心流血的胡不斬靜靜的扭身把那石塊傳給事後的王天逸,讓他靜悄悄的把那石塊撂在水裡,接著王天逸又擠近了那洞口——現在那洞口已經大了不少,只是還不可能讓成年人過去。
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在洞口前面,王天逸輕輕的跪了下去,膝蓋緩緩的插入平緩的水面下,接著緊緊的陷入了河底粘稠骯髒的泥裡。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朝水面俯下身去,十指如鉤深深的插進洞口下面的淤泥裡,然後又慢慢的收攏起手臂,兩手如笊籬一般摟起了臭泥下的石塊,緩緩的扒到自己身後,不想發出什麼大的聲響。
他在挖深河床。
既然你無法改變高度,那你只能拓展深度,這樣,你才可能有空間。
雙方沒有說一句話,沒有打一個手勢,但雙方對對方的想法都是瞭然如心,死亡的陰影擰成了一條線,將兩個殺場精英捆的如同一人,配合的天衣無縫。看了看王天逸,他背後的胡不斬發出了聲音,他在爬上去,必須得有人望風。
但他只露出了半個頭就突然滑了下來,一把把王天逸提了起來,王天逸臉上的驚異還沒消去,就被恐懼凍成了煞白。
有人進來了!而且打著燈籠!
本來上面胡不斬望風,但為了那要命的石塊,兩人都下來了,在水流的聲音中,實在難以捕捉上面的動靜,胡不斬一露頭,對方桔黃色的燈火已經照亮了這茅廁的地面!
躬身在這骯髒腥臭的糞坑裡,而上面來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