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走到慕容成和章高蟬身後,一把阻住了章高蟬,卻對慕容成說道:“我家掌門下場原也不難,這不就是酒席嬉鬧嗎?我家掌門起舞,長樂幫的霍大公子畫像,您能不能為我家掌門伴奏?”

武林中人比武哪裡用的著伴奏?左飛這話生生地把這笑嘻嘻的場面弄成了秦趙的澠池之會。

齊元豪雖然不是慕容成這一派的,但怎能容忍左飛這樣的小人物這樣對待自己家的少爺,啪地一聲,手中的銀盃被他攥成了元寶。他長身而起,指著左飛瞋目大吼起來:“你什麼意思?!”

左飛冷哼一聲:“就這意思!”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大廳瞬間冷的有如冰山,人人都凍住了,有的只是一雙雙眼珠亂轉,帶殺氣的、驚恐的、憤怒的目光,如飛嘯箭般穿梭不已在冰山中碰來撞去,沒有激起迴響,卻帶來恐怖的風聲。

“坐下。”慕容成衝殺氣騰騰的齊元豪一擺手。後者不情願地坐下了,目光卻纏住了桀驁不馴的左飛。

“這位左兄弟,太言重了,呵呵。下場的事情算了。我們真沒想到你們會這麼看重這樣的事情。算了,算了,喝酒喝酒,老宋,叫你的樂師上來。”範金星笑道。

範金星知道今天這事算黃了。本來是打算笑嘻嘻中就完成的事情,卻被這個左飛攪成了森嚴不已的談判。

讓慕容成伴奏?怎麼可能!範金星瞭解這個公子,他本來就因為生活在慕容秋水的陰影下而自卑不已,對地位面子這些事情看得比其他人更加的嚴重,現在這事已經真的變成了談判,他怎麼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承認自己和一個二流門派的掌門平起平坐?

範金星已經想到這次酒會後,慕容成提起崑崙那咬牙切齒的仇恨和無助表情。他一定會說:“要是二弟在這裡,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沒有人把我當回事?我究竟該怎麼辦?”

但慕容成沒有像範金星想的那樣被左飛這個崑崙的藺相如刺痛,他轉頭看著左飛,很認真的說道:“伴奏?太遺憾了,我樂器不好。”

“那就算了。”左飛絲毫沒給慕容世家大公子面子,他這副表情讓下面的王天逸恨不得上去摁他在地抽他幾耳光,他擔心慕容世家對左飛起了殺心。如果慕容世家較真的話。那左飛就是該死,因為慕容世家可以指定江湖規矩。王天逸已經在猶豫,是不是今晚就灌醉這個王八蛋,然後把他不顧一切的運回壽州。

不過他沒想多久,耳邊就聽到了霹靂,他一下就被雷劈到了頭頂,變成了石頭。不僅是他。所有人都被雷劈中了。

這個雷就是慕容成的話。

慕容成伸手拿過章高蟬的銀盃,笑道:“您看這樣行嗎?章兄您每過一招,我就喝一杯。”

人人呆若木雞。

“章兄?章兄?”慕容成看章高蟬有些發愣,說道:“如何?就請這位崑崙的小兄弟當監酒,一招一杯,絕不失言。”

“公子三思!您酒量可不行!”範金星終於醒過神來,雖然不知道為何今天這個公子如此反常,但武林高手切磋要是切磋個幾百招,還不要命。

“我來替您喝。”齊元豪倒抽一口冷氣,一樣在想這傢伙今天是怎麼了。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但是慕容成怎麼說也是他上司,他不能讓上司這樣幹,只能這麼替了。

“你替我?那這小哥替武神演示武藝行不行?我說了,我喝。”慕容成笑著倒滿酒,對章高蟬說道:“武神,我可是急不可耐了,能見識天下第一的武功醉死也無妨啊。”

對方都如此了,章高蟬臉上的喜色又回來,他推脫了幾句,長身而起,直下場下,一切閒雜人等都閃開了中心空場。

王天逸已經等在那裡了,他已經脫去了斑斕長袍,露出一身殺氣騰騰的武裝:手中提著兩把輕劍,通體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