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我就不阻擋唐博招攬你了,那小子一家人對手下還可以。不行跟著我也成啊,不過就不能做兄弟了……”

“呵!”聽了這話,王天逸從胸口蹦出一聲笑來:“如果可以回到從前,我可不是你那樣想的。”

“哦?”丁玉展一愣,問道:“那你想如何辦?”

王天逸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看著遠方,慢慢的從腰裡抽出一把劍來,牢牢的握在手裡,對著虛空緩緩而絕望的揮動著:“我不會苦練武藝,我要安安心心的做個戊組的廢物,然後我要當個快樂的護院、農夫、腳伕也成啊…………”

堅硬的馬蹄瘋狂敲擊著地面,坷垃被踏碎爆出一團團的土塵,彷彿兩匹馬後開了一路黃色的塵花。

馬上的葉管事咬牙切齒,身下的馬彷彿成了他的仇人,馬鞭雨點般狠狠落在已經被抽打得通紅的馬臀上,馬速如此之快,以致於會武功的少爺都被拉在了他身後。

“老葉!”洪筱寒不得不用力的抽打著馬,他衝前面大聲叫道:“老葉,你慢點!你要到哪裡去?”

“少爺!”紅了眼睛的葉管事扭過頭來答道:“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說罷,在寒風裡扭過頭,毫不留情的繼續抽打馬匹,嘴裡狠狠的低聲罵道:“姓曾的!”

管事惱的咬牙切齒,少爺卻滿腹狐疑,因為前面領路的葉管事沒有馳往壽州方向,而是直衝一個大鎮而去。

這個鎮離壽州很近,而且洪筱寒倒也知道這個鎮子,因為他老爹雖然捂著十幾個倉庫的糧食囤積居奇,卻也肯掏出一點點糧食施捨窮人,而且這些施捨的地點全放在壽州周圍幾個大點的鎮子,父親的這種舉動讓剛學做生意的洪筱寒很奇怪,他覺得既然已經狠下去支不顧災民死活的去囤積了那麼多糧食,何必又要施捨,難道就是為了博取一點名聲或者讓自己良心上好過一點?

他問過父親,而且不止一次,可每次洪宜善總高深莫測笑笑。然後說:“兒啊,再好好想想。”

看著前面縱馬飛奔的葉管事,洪筱寒隱約的感到這久思不得其解地謎團就要揭開了。

還沒進鎮子,剛到鎮郊就看見了災民:荒涼的黃土地上搭滿了汙穢簡陋的窩棚。一群群瘦的皮包骨頭地人或趴在地上,或如行屍走肉一般在陽光下蹣跚行走,人人兩眼無神,渾身骯髒不堪,有氣無力的竟如一群群的殭屍在蠕動。

這裡就是生與死的黃泉之門,因為糧價已經高的和綢緞等價了,窮人哪怕賣掉兒女也買不了幾粒糧食,而糧食日少,街少賣兒鬻女的卻越來越多,於是糧益貴人卻日賤!

到了現在。賣掉兒女的目的已經從救全家變成了救賣掉的兒女,也許那些賣掉的骨肉還能在新主人那裡不至餓死。

但周圍百里之內只有這裡還有施粥,可以影響整個壽州地區糧食供應的洪宜善把那巨大地手開了一絲小縫,讓手裡面的金沙落了一點到這裡。頃刻間就變成了一條繫住無數人生死的細細的線,儘管摻了泥沙地粥稀的可以當鏡子,就算一天能擠上三次。你肯定還是會慢慢餓死,但人生來就是要吃的,這混濁地湯水裡就代表著命啊,於是飢餓的窮人拖家帶口的朝這裡彙集了過來,把這裡變成了一座最靠近鬼域的鎮子。

因為到處都是人。洪筱寒主僕不得不放慢了馬速才進入了鎮子,裡面的情景不比外邊情景差,街上不時就可以看到發青的裸體屍體,那是晚上飢寒交迫下倒斃的人,只要你倒下。衣服馬上就會被一搶而空,飢餓中的人殘忍的已和妖魅無異。

一進鎮子洪筱寒已經用袖子掩住了鼻子,因為風裡飄著難以忍受地臭味和餿味,這是錦衣玉食長大的他所難以忍受的,而葉管事卻恍如不見,一路上紅著臉大聲的找人,這是因為他經常來這裡,已經習慣了這死亡邊緣的味道了。

看到葉管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