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你的將來,都大有好處啊!”

李曉菲突然站了起來,對李學文道:“爸,那孩子傷得重不重?”

李學文說:“我問了問趙珏武,他說,聽華京大學楊偉校長說,那孩子看上去,沒受什麼外傷和內傷,初步診斷是腦震盪。好像沒什麼生命危險和殘疾的跡象。”

“爸,我要去華京大學看看那孩子。”

“啊?!曉菲,天都這麼晚了,你想先去看看那孩子,也得等到明天啊!”

“不!我這就去!”

“那——那我讓司機小孫送送你!”

“不了爸!我坐地鐵去,一會兒就到了。”

“這——曉菲,這件事,你答應了?”

“我先看了孩子再說!”

李曉菲急匆匆地下了樓,出了十七號別墅,不顧形象,也不管看到的人如何驚訝,她小跑著衝出華清園,進了久安街邊的地鐵站。

——

坐在地鐵裡,李曉菲默默地流著眼淚。十幾年前的往事,像電影一般,在她腦海裡一幕幕掠過。

那是一個夏天的夜晚。天上月色朦朧,地上,白龍河的河水在靜悄悄地流淌。李曉菲和趙東山,並肩坐在三家村南的白龍河邊上。

趙東山在吹口琴,李曉菲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閉著眼睛在聽。

一首首優美動聽的華國和藍星的名曲,從口琴中流淌出來,醉了河灘蘆葦叢中的萬千小蟲,讓它們不再鳴叫。也醉了李曉菲的心,使得她情迷意亂。

當趙東山吹完了那首李曉菲最喜愛的蘇國名曲《科斯莫郊外的晚上》時,李曉菲情難自禁,抱住了趙東山的脖子,把一雙溼潤火熱的嘴唇,印在了趙東山的唇上。

趙東山驚喜莫名,他轉身緊緊地抱住了李曉菲的纖細腰肢,反被動為主動,一連串稚嫩笨拙的熱吻,落在李曉菲的額頭、眉眼、鼻子、嘴巴、耳朵、脖子等處。

那是兩人戀愛一年多的第一次接吻,也是兩人的初吻。

當趙東山像一個要吃奶的孩子似的,把腦袋拱進李曉菲的胸前,嘴巴含住了她的一顆小櫻桃時,李曉菲渾身顫抖,癱軟在了河邊的青草上。

天幕作被,大地作床,在月亮和星星、白龍河與茂密的葦叢偷窺下,迷失在愛情中的少年和少女,偷偷吃掉了那顆禁-果······

李曉菲萬萬沒有想到,偷嘗禁-果之後,她竟然懷孕了!

那個時候,李學文和趙珏武都因直言教育大革命的弊病而被撤職,李曉菲和趙東山只能希望透過個人的努力,爭取三家村大隊和白龍公社的推薦上大學,從而圓返城的夢。

在農村結婚生子,顯然返城夢就要破碎。可為了愛情,為了愛情的結晶,李曉菲和趙東山還是決定放棄返城美夢,兩人舉行婚禮,結合在一起。

於是,兩人分別和自己的家族聯絡,各自向父親提出了結婚的要求。

誰知道,兩人的要求,都被父親拒絕。尤其是李學文,更是強烈反對李曉菲與趙東山結婚。李學文甚至嚴厲命令李曉菲,立即與趙東山斷絕戀愛關係。

李曉菲與趙東山兩人,出於面子和害怕,又不能對父親說起懷了孩子的事兒。沒辦法,他們只好想方設法打掉那孩子。

下蹲、跳牆、找草藥熬湯喝、用布帶子勒肚皮——可是,用了許多土辦法墮胎,始終沒能成功。孩子在李曉菲的肚子裡,一天天長大了。

當年,趙東山作為下鄉知青中的積極分子,再加上趙家在華京的多方活動,被推薦上了華京電影學院。

兩人離別的那天夜裡,還是坐在白龍河邊。可是,在兩人之間,卻再也沒有了那種既甜蜜又快樂的感覺了!

兩個落魄而需要外力支撐的家族,像兩座大山,橫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