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那份今年的明前龍井!”趙珏武對著廚房,大聲吆喝著。

“珏武哥,沒想到你不到下班的時間就回來了,讓人家很被動呢!你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就不知道提前掛個電話給人家呢?”廚房裡,傳出了趙阿姨如同少女般的嬌嗔。

“哈哈——小芳,哥向你說聲對不起了!哈哈哈——”趙珏武朗聲大笑起來,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笑聲落下,趙珏武的臉忽然由晴轉陰,他沉聲問楊偉道:“楊校長,你今天來,是不是為了向前的事兒?”

在趙珏武問話的那一瞬間,楊偉彷彿回到了十九年前,他重新感受到了那種壓迫人的威嚴。

楊偉想到了剛才肖海海的話,他有點氣短地說:“趙主席知道那件事了?唉,其實呢,也不是一件什麼大事。只不過那個學生,身份有點特殊,也有點小狡猾。”

趙珏武的臉,更加陰沉了,陰沉得叫楊偉如墜冰窟。趙珏武注視著楊偉,冷冷地道:“楊校長啊,你一個正部級的名校校長,會為一件小事情到學生家裡來嗎?”

楊偉在趙珏武的注視下,感到一股股冷汗,從他脊背後面冒了出來。剛才面對肖海海時那種無所顧忌的氣概,煙消雲散。

楊偉急忙說:“趙主席,請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好!我一定會讓您滿意的!”

趙珏武擺擺手,苦笑道:“楊校長,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錯了!這件事剛出來的時候,你就做錯了!”

“這——趙主席,您這話——”楊偉有些惶惑,看著來回變臉的趙珏武,他小心地試探道。

趙珏武沒有向楊偉解釋什麼,他站起身來,朝二樓大聲叫到:“小肖,下樓來!”

“嗯,來了爸!”趙珏武的喊聲剛落下,肖海海就款款地從二樓樓梯處走了下來。

肖海海已經換下了睡衣,穿上了一件格子布連衣裙,腳上,套了兩隻繡花軟底鞋。她拘謹地站在趙珏武的身旁,問到:“爸,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小肖,你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見了楊校長,連個招呼都不打?嗯?!”趙珏武滿臉寒霜。

“爸,我——我們——我和楊校長剛才已經見過了。”肖海海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她小聲地道。

“剛才見過了就不用再招呼了嗎?嗯?楊校長是你兒子學校的校長,他親自到趙家來,你不陪著在客廳裡說說話兒,跑到二樓幹什麼?嗯?”趙珏武毫不客氣地訓斥著兒媳婦。

肖海海的臉,又變成了豬肝色,可她在趙珏武的面前,卻大氣都不敢出。她咬著嘴唇,使勁地勾下了頭,

趙珏武對著肖海海大發脾氣,這讓楊偉更摸不著頭腦了。他惴惴不安地坐在沙發上,竟然口不由己地說:“趙主席,向前的媽媽剛才和我坐了一會兒,我們談了談那件事。”

“哦,哦。小肖,你知不知道東山在哪裡?”趙珏武敷衍了楊偉兩個哦字後,轉頭問肖海海。

“爸,他這幾天沒出去,在電影廠里加班剪輯一部剛拍完的戰爭片。”肖海海低聲回答道。

“你馬上掛電話,讓他回家!立即回家!!”趙珏武朝肖海海吩咐道。

“爸——這——?”肖海海有些不解地看著趙珏武。

“囉嗦什麼?!嗯?!”趙珏武喝道。

“是——爸,我這就掛!”肖海海快步走到茶几前,拿起了電話——

“接華京青年電影製片廠導演工作室!”

“······”

“我是趙東山的夫人肖海海!請你告訴趙東山,讓他馬上回家,我爸有事情找他!”

掛完了電話,肖海海繼續回到趙珏武的身邊,像個大地主的小丫鬟似的,垂頭站著。

楊偉坐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