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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癢。
他問她哪裡癢。
是這裡。
還是這裡。
忽然想起什麼,他微微一僵,啞著嗓音問她:「安全措施……有嗎?」
她也一頓,隨即勾住他的脖子:「安全期。沒關係。」
「有關係。」
昭夕看他片刻,「我會看著辦的,事後補救。」
程又年還欲多說,卻又被她拉入了旋渦。
柔軟的,堅實的,冰涼的,滾燙的。
漸漸分不清。
只剩下隱秘的歡喜,澎湃的情潮。
她黑髮披散,凌亂得像是颱風過境,可柔軟青絲下掩不住的一抹旖旎,有動人心魄的力量。
她不安分的靈魂,和矛盾叢生的慾望訴求,對這世界過於理想的態度,和見過人生百態後難以言喻的失望,最終都昏昏沉沉融入夜色。
化為無邊長夜裡難以收住的細碎氣息。
只留下最坦誠的,最純粹的,對美的嚮往,和對自由的渴望。
他是那尊雕像。
她渴望觸碰,渴望輕撫,渴望交融,渴望最原始的情動。
酒意尚在,色令智昏,長久的躁動後,她幾乎是低低地啜泣出聲。
「好累……」
耳發濕漉漉地黏在面頰上,她覺得癢,卻又連抬抬手臂都不願意。四肢都軟塔塔的,彷彿不受自己控制,索性大喇喇攤在他身側,毫無形象可言。
「你都不累嗎……」
她喃喃地問,迷迷糊糊閉上眼,明明是想要平復呼吸,可都沒聽清他回答了什麼,下一秒就睡了過去。
程又年在黑暗裡側過頭去,看她枕在自己手臂上,很快發出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他動了動,想要收回手來,卻又怕驚醒了她。
最後睜眼望著天花板,索性不抽手了,任由她這樣睡。
第24章 第二十四幕戲
翌日,朝陽初升,晴空萬裡,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昨晚沒來得及合上窗簾,陽光從落地窗外照進來,整個臥室都沐浴在充沛的日光下,一地流光溢彩。
床上的人皺了皺眉,被刺眼的光線喚醒。
想睜眼,可眼皮重如千鈞。
掙紮了大概好幾分鐘,昭夕總算清醒了,睜眼望著天花板好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眼睛陡然睜大,霍地坐起身來。
一陣頭重腳輕,天旋地轉。
醉酒的後遺症總在第二天早上姍姍來遲。
可她顧不上這麼多,只怔怔地往身側看。
除了凌亂的被褥和她自己,房間裡空無一人,像是沒人來過。
地上的濕衣服不見了。
扔在不遠處無人拾撿的黑色睡衣,此刻被折放得整整齊齊,好端端擺在床頭。
……
他人呢?
昭夕一邊敲著快要裂開的腦袋,一邊翻身下床,餘光瞥見床腳,又是一愣。
昨晚她是怎麼來到臥室的?
如果不是幻覺的話,那麼她是被程又年抱進來的。
所以,地上的粉紅色兔子拖鞋是哪來的?
顧不上站起來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她趿著拖鞋,飛快地往外沖。
然而客廳裡也空無一人。
她又不死心地往衛生間走,推門一看,空的。
生活陽臺,空的。
書房,廚房,次臥……
全是空的。
昭夕的腦中也是空的,慢吞吞地回到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朝臉上澆了一捧冷水。
頭痛的感覺有所緩解,但還是直犯噁心。
她抬頭看著鏡子,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