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進去幹嘛?」

盧思禮嘿嘿一笑,挺胸:「我要給全世界安利我最好的西柚cp!」

昭夕正在睡午覺時,忽然被門鈴吵醒。

她開啟可視門鈴,卻看見螢幕上有個戴棒球帽的男人,一身黑色衛衣,頭也不抬站在單元門前。

「誰啊?」她疑惑地問。

那人依然沒抬頭,只淡淡地說了句:「送外賣的。」

昭夕驀然一愣。

等等。

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

她呆呆地望著螢幕,不可置信地叫了聲:「程又年?」

畫面裡,那人慢慢抬起頭來,摘下帽子,沖她彎起嘴角。

他說:「昭夕,我回來了。」

昭夕記不清自己是如何手忙腳亂替他開了單元門,又是如何穿著拖鞋、小熊睡衣,就這麼素麵朝天、披頭散髮衝出了門。

她甚至沒有顧得上戴口罩,衝進電梯就猛按一樓。

電梯在十層停了下來,有個小姑娘含著棒棒糖走上來,看見她的時候愣了愣,過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問:「姐姐,你是明星嗎?」

昭夕心花怒放,笑靨如花,「……算是吧。」

「我就說你很眼熟。」小姑娘咬著糖,細細思索,「上次電影頻道好像放過你的電影,你演的花木蘭對嗎?」

「對。」

她的笑意無限擴大,胸腔裡彷彿有顆氣球,帶著整個人飄飄蕩蕩往上升,明明電梯在下降。

公寓的電梯是高階配置,速度也很快,可昭夕從未覺得它如此慢。

像蝸牛在爬。

怎麼還沒到啊?

終於,叮的一聲,電梯停在了一樓。

昭夕穿著睡衣,趿著拖鞋,卻在電梯門開的一剎那,像是公主抱著裙子,閃耀地沖向她的王子。

程又年就在電梯門外,看見她的一瞬間,她就像顆小炮彈一樣,一頭扎進他的懷裡。

他下意識張開雙臂,將她抱了個滿懷。

她明明在笑,臉埋在他的頸窩,卻有滾燙濕意迅速浸透了他的衛衣。

誰也沒說話。

一旁的小姑娘目瞪口呆,咬著糖果望著他們。

昭夕小聲嗚咽著,緊緊摟住他的腰。

程又年也用力回抱她,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她的背。

回頂樓的電梯裡,程又年替昭夕擦著彷彿永不乾涸的淚。

越擦越多,索性不再擦。

他捧住她的臉,吻住了那些滾燙細碎的熱淚。

電梯停在十二層,門開了又合,他們始終沒有分開。

後來終於回到家。

昭夕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怎麼變這麼醜了啊……」

她愛美,玄關處的牆壁上還掛著一面復工的銅鏡,每次出門前都會照照鏡子。

程又年抬頭打量,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黑了好幾個度,額間、面頰還有曬傷的紅痕,鼻尖尚在脫皮。

他笑笑,坦誠:「是醜多了。」

再抬眼看她,無奈道:「跟你越發不搭了。」

昭夕一時不語。

他瘦了很多,眼下有濃濃的淤青,膚色被曬得像熟透的小麥。

她抬手很輕很輕地碰了碰面頰上的紅色傷痕。

「疼嗎?」

「不疼。」

……已經疼過了。

「你是去外太空逛了一圈嗎?什麼紫外線能把人曬成這樣?」她喃喃地說。

「昭夕,如果人去了外太空,就不是曬傷的問題了。」程又年低聲笑道,「沒有防護服的情況下,我恐怕會灰飛煙滅。」

她氣笑了:「程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