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緊皺著柳眉,纏繞在這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之中,突然樓下的一陣碰撞聲勾回了她的心神。

咦,出了什麼事嗎?

天性的好奇讓她悄然邁向樓梯,就在那回旋的樓梯頂端,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嗓音。

下意識地屏息聆聽,她悄悄地坐在那既可隱藏身形,又足以俯視一切的角落。

是他!就是當初那個說房雲華要買她的男人,叫什麼狄的!

於是她靜靜地聽著、看著……

“房老大!究竟我們之間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你就這麼狠心地要給我一拳?”

撫著被重擊一拳的臉頰,狄西甚至可以感覺到無數微血管破裂的聲音。他簡直可以肯定,明天自己的右頰一定會變成中國人常說的“烏青”。

真慘!明明中國人不是說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信奉著這個原則,他偷偷地躲到了雲華位在普羅旺斯的別墅來度假,怎麼卻還是被他堵到,真倒黴!

早知道,昨天聽到他來的訊息時,他就應該從美人窩裡直接溜回巴黎,不該因為他偕女伴同遊的訊息而好奇地回來自投羅網,真是大大的失策啊!

“你做了什麼,自己知道。”房雲華不悅地說道,甚至睥睨地瞪了狄西一眼,這才開始冷冷地宣告著他的罪狀:“我要買發,你說要買人,人家氣憤地拒絕,你卻對我撒謊,說她賣發的代價是婚姻。害我誤會她是一個貪婪的女人,還害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誤認為拜金女,這事難道還不值得你挨這一拳?”

啊!被一條條、一件件地指出了罪狀,狄西有些怔愣地張大了口,但腦筋動得快的他隨即喊冤。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誰知道那個時候我一口氣提不上來,那女人就自動演繹將買發變為買人。我正要解釋,她卻又硬生生地賞了我一個過肩摔,我還很委屈呢?”

過肩摔?他怎麼不知道貓兒還有這一手,果真是個深藏不露的女人。

不過驚訝歸驚訝,他還是正事不忘地怒瞪了狄西一眼,對於他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一點兒都不同情,甚至還投好氣地啐他一句。

“你很委屈嗎?人家的委屈可沒比你少。”

“可是,這事明明是她的魯莽和主觀所導致,又不是我的錯。”狄西連忙喊冤道。法律有規定談事情的時候不能喘氣嗎?

“誰讓你長得就是一副猥瑣的模樣,讓人家一瞧就以為你在打壞主意。”完全不接受他的解釋,房雲華甚至還幫著雨晴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啊?這樣也能被牽連嗎?狄西傻眼地望著房雲華那明顯的護短樣。

他靈活的腦袋瓜子馬上聯想到傳聞中這次跟著房雲華一起出現在普羅旺斯的女人,於是立刻一掃被打的痛楚。

他興致勃勃地刺探:“聽說,你和一個女人一起進駐別墅,這個女人該不會就是她吧?”

雖然只是無言地睨了狄西一眼,但房雲華的態度已經充分證實了他的猜測。

“噴!雖然說我曾經害你們結下了樑子,但這會兒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也該讓我將功抵過了吧!”

邀功的結果,依然只得到冷眼兩枚。狄西猶不放棄,面容一整開始苦口婆心地勸道:“說實在話,雪兒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你也該忘了她了。雖說你初時看上西門雨晴,只是因為她有一頭和雪兒一樣的亮麗黑髮,但這並不代表你不能愛她,甚至和她組成一個家庭,我想雪兒會祝福你的。”

房雲華依然沉默,他的眸子變得黯黑,腦海中同時泛起兩張細緻的臉龐,屬於雪兒的那張已漸漸模糊,而雨晴的卻愈顯清晰。

一種背叛的感覺油然而生,他的濃眉一皺,隨即慌亂地撇清:“別亂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雪兒的,她是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