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錐法,便是從置死往生篇第十七頁中獲取的靈感。要知道幾十年來,他兄弟二人已從置死往生篇中悟出了不少修習法門,儘管始終無法融會貫通,他卻在三年前靈感突然爆發,所思所悟再進一步,終於創造出這支獨門古怪兵刃。

蛇形鑽天錐的錐頭是兩個月牙倒刺,展開後,可使鎖、勾、攪、盤、牽、撕六種變化,其間每一種變化均含三十六種殺招,極為厲害。而蛇形的錐身共有九道彎,皆呈鋒銳的三稜形狀,其中錐身上每一道彎可隨勢化成七八種力道,若將這些古怪的力道擰成一股,出手時再與錐頭倒刺結合,不但令招式奇妙無匹,且匪夷所思。

李玄見丁蒼穹與辛野堪堪交手,雙方便全力以赴,似要以平生所學,速速解決眼下局面,不禁細細看去。只見被白霧籠罩的峰頂,時明時暗。辛野站在距離丁蒼穹兩丈之地,單手舞動雪白的軟索,其手法似鬼似魅,每出手一招,不但蘊含著說不盡的詭異氣息,更如地獄鬼手,忽而向東,忽而向西,颯忽在左,颯忽在右,快時如浪裡蛟龍,慢時卻如牯牛,勁力非凡。而丁蒼穹毫不示弱,緊握蛇形鑽天錐,不退反進,招招搶攻,同時捏訣的左手,以奇門掌法、絕戶靈指、散花飛爪、猛虎鐵拳諸般繁複無盡的手法,交替輔助,極盡天下拳、掌、指、爪功夫之所長。

他越看之下,越是佩服二人武功之高,心道:“白臉辛野出手招式顯然是鬼手手法的另一境界。先前聽他稱呼袁文門為袁師兄,如今從他出手來看,果然師出同宗啊呀,這些軟索招式怎麼與服毒自盡,冒充本幫花蝴蝶以及藏劍山莊石二姑娘的季潭如此相似對啦,季潭身上有飛天駱駝刺青,他們既然同屬飛駝幫,受命于飛駝聖主,那麼他或許是受了辛氏兄弟的指若是這兄弟二人知道季潭之死與林東圖飛射的詭異石子有關,會不會大大的不悅,對他不依不饒呢”胡思亂想著,又見場上人來影往,呼喝連連,攻防雙方已鬥到了白熱化。

他見丁蒼穹兵刃雖短,但滿身總是萬千變化之招式,著實讓人吃驚,不禁暗暗道:“早先見冰兒所使招式廣博繁雜,以為厲害,可若與丁蒼穹相比,竟差了十萬八千里,當真妙啊丁蒼穹出手的這一掌,竟暗藏點、切、彈、削等凌厲變化,真是拳掌功夫之極致。”

李玄一邊揣摩著場上格鬥,一邊忍不住轉頭看向與丁蒼穹一起飛身躍上峰頂的正君子。

這正君子是個微須白麵的中年胖子,模樣雖然普普通通,但一雙射出電光般的彎彎的小眼睛,配上始終微笑的神情,非但讓人捉摸不透,且還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反感。

辛鈞見兄長辛野已與丁蒼穹交上了手,便笑眯眯的對正君子道:“喂,偽君子朋友,咱們是不是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正君子聞言,正色道:“在下正君子何忘我,不是偽君子你爺爺。千萬莫要搞錯了。”辛鈞被他佔了便宜,哈哈大笑道:“還說不是偽君子。嘿,人家小姑娘上了峰頂不過半盞茶的時間,你已然偷偷瞟了人家二十一眼,這不是偽君子,那就是色君子啦!”唐冰聽辛鈞如此胡說八道,儘管知他所言虛假,但還是忍不住啐了口,罵道:“饒你還是前輩,就你的眼睛好使麼?信不信待會我摘了它們當球踢!哼,看看你的眼睛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還是吃野草長大的!”辛鈞見唐冰俏臉含怒,如罩薄霜,不由咧嘴笑道:“小小姑娘,由不得老子開玩笑啦哈哈哈如此蠻橫,將來會嫁不出去的。”

李玄見辛鈞黑紅的臉上雖然笑容滿面,但言語舉止輕浮,與之前對待林東圖時驕傲的樣子,大相徑庭,不禁憤然道:“修武不修德,平生算白活。閣下也算武林前輩?”他一語言畢,心下暗思道:“按說此人武功修為極高,不該如此輕浮,難道他因摸不清正君子何忘我的底細,要藉此激怒對方,讓其自亂陣腳,再伺機取勝?”

正君子何忘我被辛鈞說的臉色一紅,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