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士堯定親時,彩禮是兩百塊,眼下潘陽準備給王家美也是兩百塊彩禮。

哪知潘陽剛說出來,張學蘭就猶疑道,“那還是兩年前的彩禮價,現在戶上戶下人手頭寬裕了些,彩禮都漲價啦,別的不說,姚寶忠給廣玲還兩百六十塊彩禮呢,我們就給兩百塊,會不會少了點?”

潘陽不情願著呢,沒好氣道,“要給你給,我不給,就兩百塊,愛咋咋地。”

在張學蘭心中,她男人一直是個論理的人,現在可倒好,為了老二的親事,居然耍起了小性子,當著潘恆春的面她沒說,等晚上家裡人都睡下了,張學蘭才給她男人吹枕邊風,勸道,“我都看出來啦,你不喜歡我們老二,更不待見他媳婦,可老二總歸是我們的兒子,老大結婚風風光光的,怎麼能抹了老二的面子?老二現在不懂事自然不會說什麼,等以後他懂事了,這事會記在心裡的,算了吧,你是長輩,先給他做足了面子,也算是我們完成了一件大事呀!”

潘陽側身躺在床上,悶悶的聽著張學蘭講道理,心裡仍舊不情不願,因為潘陽心裡清楚,她二大爺以後既不會對潘兆科存孝心,和她爸潘士松關係也不好,對她更是愛理不理,她憑什麼要累死累活給他蓋房子娶媳婦呀,怎麼都有點不甘心。

不甘心歸不甘心,可在其位謀其職,潘陽穿了她爺爺的身,就得幹她爺爺該乾的事,儘管她嘴上說就給兩百塊彩禮,可真要定親了,她還是拿了兩百六十塊,不比姚寶忠家定親的錢少,也絕不再比他家多。

定親那天,潘陽請了潘老五,領著潘士勳,帶上彩禮錢兩百六,一條魚,一隻母雞,一塊九斤重的豬肉,還有十包糕點,快中午時才從家出發,踩著晌午飯點到潘士聰的妹子家。

男方家請村裡有德行的老人一同前去,女方家也要請同村有威望的老人作陪,所有人圍著八仙桌坐一圈,一塊吃吃喝喝,再各自把兩個孩子的性格喜好還有在同村人眼中的德行都談上一遍,當然像性格喜好德行方面,肯定都是挑好的說,只差沒把自家的孩子誇上了天,我們權當是在瞎扯淡。

酒足飯飽之後,就該下禮了,潘陽是駕驢車過來的,除卻兩百多塊錢,其他東西都在驢車上,挨個搬下來放進王家美家的堂屋裡,最後再把兩百多塊錢放在魚嘴裡,這場下聘也就算完事兒了,接下來,哪怕王家美還沒過門,也算是老潘家的媳婦了。

既然成了老潘家的媳婦,那也就意味著能光明正大的來老潘家走門,起初王家美還有些不好意思,被潘士勳領了幾回後,她乾脆就住老潘家不願回去了。

吃喝拉撒都在老潘家,人家王家美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老潘家人了!

可把潘陽氣得牙疼,有這樣臉皮厚的嘛,當初秀英過門前,也沒這樣死賴著不走啊!

因為王家美的到來,老潘家的屋子瞬間不夠使了,原先潘士勳、潘士松、潘士告三兄弟都睡在潘士堯結婚用的新房裡,新房鋪了一張大床一張小床,潘士松帶潘士告睡大床,潘士勳獨自一人睡小床。

現在王家美來了,潘士松和潘士告兩兄弟總不能跟嫂子睡一屋吧?少不得要齊齊撤退。

潘士松不得不把他的鋪墊搬到潘恆春屋裡,和潘恆春將就著睡,而小蘿蔔頭潘士告呢,則要重新搬回潘陽他們屋裡,繼續同他們一塊睡。

孩子眼看都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將就擠在一個屋,老潘家原本寬敞的地方瞬間變得擁擠起來,現在還是好的呢,等快過年了,潘士堯小夫妻二人再領著孩子回來,那隻會更加擠的沒處去!

對於這種現象,張學蘭也是憂心,忍不住催她男人道,“兆科,等開了春,我們立馬給士勳蓋房吧,家裡地方實在是不夠了,等過年士堯他們三口回來往哪兒上呀,唉。。。”

不用張學蘭催,潘陽都得趕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