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不漏哪樣東西后,兩口子才洗漱了歇息。次日早,潘陽尋了潘老五,又喊上潘兆豐,當然也少不了男主角潘士勳了。四人把過大禮的東西放驢車上,趕在中午飯點前,去王家村生產隊把大禮給過了。

過大禮最樂呵的要數王家美阿噠娘了,他們被街坊鄰里閒言碎語了這麼久,如今總算能抬頭挺胸做人了。一大早的,王家美阿噠就去趕集買菜,一路上碰見不少熟人,鄉里鄉親見王家美阿噠左手大魚,右手大肉匆匆往家走,不免要多嘴問上一句,“這是家裡趕上喜事了?又不是逢年過節,買這些東西?”

王家美阿噠不覺挺直了胸膛,生怕別人聽不清似的,揚聲道,“可不就是喜事!今天潘家那頭人要來過大禮,可不得好酒好菜招待他們!”

“過大禮啦,日子定了?”

王家美阿噠面上露出得意之色,道,“這月十八就辦事了,到時候來喝杯喜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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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形式,過完大禮之後,接下緊鑼密鼓的就要操辦婚事了。這期間,王家美基本上就住在了老潘家,今天和潘士勳去縣城置辦這樣東西,明天那樣東西漏買了,還得再去一趟,總之,可把潘士勳忙活壞了,窯廠也不去了,天天在家忙活這事。

張學蘭下午也不去窯廠了,她得留在家套喜被,做床單被套,還有準備結婚用的零散東西。

眼下老潘家去窯廠上工的也就潘陽和潘士松父子二人,天不亮就去開工,中午還得趕著回家吃飯,吃了晌午飯還得馬不停蹄的趕過來。

其他兩家天天都有人送飯,相較之下,潘陽父子二人顯得不要太苦逼。

姚寶忠家今年光景過好了,趁姚祺田結婚的空當,家裡買了輛腳踏車,姚祺妹天天騎個腳踏車過來送飯,每回她剛到窯廠,正好就趕上潘陽父子二人回家吃飯,連著幾天後,姚祺妹就道,“叔,要不我給你們送飯算了。”

還沒等潘陽開口說話,潘士松把話茬子接過去了,笑嘻嘻道,“那成,省得我和阿噠天天往家跑了。”

潘士松話音剛落,腦門上就捱了潘陽一巴掌,大熱的天,潘陽可不想讓她媽天天來回折騰,就道,“那多不方便,我跟士松回去吃兩口得了。”

窯廠就在潘家村生產隊和姚家村生產隊之間,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如果姚祺妹要幫他們送飯,那就意味著她得繞一大圈趕去老潘家,然後再去窯廠,太費工夫了。

姚祺妹仰著被太陽曬的黑乎乎臉蛋笑道,“沒事兒,要是我家沒腳踏車就算了,眼下阿噠買了腳踏車,我騎車去潘家村也快。”

說著,不等潘陽回應,這個乾脆利落的姑娘就自個拍案決定了,“行了,叔,就這麼定了,你回頭跟嬸說下,從明個開始我就去你家給你們送飯。”

潘陽把這事記在了心裡,等晚上放工回家就跟張學蘭提了這事,張學蘭聽了之後樂得合不攏嘴,笑道,“這小丫頭,打小就懂事,她能幫我送,那太好了,你和士松天天來回跑也太麻煩。”

眼下一家子人都坐在二層石臺階上吃飯,潘陽咬了口饃饃,朝正在埋頭呼呼喝稀飯的潘士松看了一眼,狀似無意般提了一嘴,道,“學蘭啊,既然祺妹那丫頭這麼懂事,要不我們託人在中間牽個線,把她說給士松怎麼樣?”

潘士松喝著稀飯,豎耳朵聽著他阿噠娘講話,眼下潘陽冷不丁來了個神轉折,可把潘士松唬了一跳,稀飯嗆到了氣管裡頭,頓時咳了個面紅耳赤。

潘士松這反應實在太大,惹得家裡所有人齊齊看向他,一陣無語。

好容易停止了咳嗽,潘士松臉頰上的紅暈還未散開,梗著脖子衝潘陽道,“不成,阿噠你竟會渾說,她太黑,不成,不成!”

打從小學起,因為潘陽和姚寶忠的關係,潘士松就認識姚祺妹了,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