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了個東西在手裡拋著玩。

“潘士告,你快點吶,再磨嘰都該開席了。。。”

“知道了,知道了。。。誒,你手裡拿的那是什麼,誰讓你亂拿我東西的。。。”

潘士告一把將潘士鍾手裡的小銅人奪了過來,揣進了自己小褂口袋裡。

潘士鍾撇撇嘴道,“嘁,這麼小氣。”

潘士告從菜櫥裡又拿了塊饃饃頭,遞給潘士鍾,嘴裡道,“你知道什麼,這可是個好東西,我也是才發現的,也不知道我娘從哪個犄角旮旯裡給扒拉出來的,搞不好是我祖上留下的寶貝。”

潘士鍾翻翻白眼,道,“就吹牛吧,一個破小人,還什麼寶貝,唬弄我呢!”

潘士告道,“愛信不信,你快點,還說我磨嘰,快走啊。。。”

碎石廠在荊山西,出了潘家村,潘士鍾直接往南走先去姚家村,潘士告則要先騎到碎石廠,再從山腳繞到姚家村。

此時碎石廠的老虎機還在嗡嗡執行,從虎嘴裡不停吐出石頭子,沿著傳輸帶往地上運輸,出石口站了潘家村兩個莊稼漢,一左一右,手裡拿著鐵鍬,不停的往小四輪車廂揮舞,來一車裝一車。

轟隆隆的機器響,和濺到地上的石頭子啪啪作響,老虎嘴口方圓五米以內不準進人,工地上人頂一個安全帽,此時哪怕天氣炎熱,潘陽也不准他們摘下帽子,一旦發現,嚴厲處罰,輕則扣錢,重則開除,王有地事件雖然已過去許久,潘陽也不允許類似意外再發生。

老虎機的傳輸帶又出了問題,傳輸帶慢騰騰跟快作古的死老婆子一般,光運作就是輸送不了石頭子,虎嘴口的石頭子已經滿了出來,不停往下面噴濺石頭子,跟下石頭雨似的,因為碎石的效果不佳,還有大石塊往下掉。

王大壯在老虎機頂往下大喊道,“兆科,又出了問題,傳輸帶鬆了,一截卡在機身裡!”

潘陽仰頭指揮吼道,“立刻把電源切了!”

經驗老道的人都會知道,切斷電源的那一刻,傳輸帶會有一個向外向內的慣性,這個時候吐出的石頭子最多,王大壯站在老虎機頂,看不清下面有沒有人了,只能扯著嗓門嘶吼道,“都撤開,一邊去,我要關閘了!”

潘陽來回在巡視,指揮機身周圍的人撤開,她剛想回搭建的簡易涼棚裡,猛然發現距她不遠處潘士告正騎著腳踏車飛快的朝她奔來,嘴裡還大聲喊著,“阿噠,娘讓我來喊你一塊去姚家村。。。”

此時潘陽的耳邊已經聽不到任何東西,因為潘士告的頭頂就是老虎機嘴口,一塊大石頭正搖搖欲墜。

潘陽立刻箭一般竄過去,連喊一聲的時間都來不及,直接把潘士告連人帶車推了一邊去,在她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塊大石頭就啪啦一聲砸了下來。

潘陽只感覺到臉一熱,什麼東西源源不斷的順著她的臉往下流,耳邊只聽得潘士告一聲驚哭,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眾人一看潘陽倒在血泊中,驚叫一聲趕緊圍了過來,王大壯直接把滿臉血糊的潘陽背了起來,嘶吼道,“都還愣著做什麼,二麻子,你趕緊去把小四輪開過來,送醫院吶!”

平荊山這麼久,潘家村的男人們日日在一塊幹活,有錢大家一塊掙,但大家心裡還是最感激潘兆科,因為不是她出這個點子,他們的光景也不會越過越好,單從今年開春算起,他們掙的錢就比去年翻了一倍還多,全賴潘兆科找出路,領著他們一塊幹吶。

若是此時沒了潘兆科,他們無疑是失了主心骨,日後誰還天天守著碎石廠,誰還一趟又一趟去市裡找點推銷他們的河沙和石頭子吶!

王大壯揹著潘陽快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早已嚇傻了的潘士告,呵了一聲道,“快回去通知你娘他們!”

潘士告這才如夢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