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分良好、戰鬥力強的中青年後生,組成基建隊,他們的任務就是專門搞階級鬥爭。

基建隊的首要敵人就是大地。主,其次是富農,再有就是犯了資。本主。義禁忌的老百姓,這些人無一倖免,統統拉去批。鬥,強制這些人勞教,被勞教的人不給記工分,自帶口糧和被褥,白天干最重的活,晚上號召全公社的人圍觀,對其進行思想教育。

說白了就是對人進行身體上和思想上的折磨,不僅耗盡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還讓你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頭。

作為舊時代的地主,潘恆春挨批。斗的次數最多,但凡村書記要向上頭表明積極性,就一定會把潘恆春拉去勞教一番,那種非人的精神和*折磨,潘恆春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更不想再去看一眼。

哪怕這個勞教的物件是猥褻女學生的道貌岸然老師,都不足以讓潘恆春能下決心跟著別人一起去看笑話。

晚上潘家村小學操場上又開始熱鬧了起來,除卻本生產隊的村民外,尚且有外村的村民,本村互相熟絡的都擠在南面牆,外村的都圍在北牆,大人小孩擠在一塊,擠到前頭的就坐在大板凳上,來的晚的,就站在後頭,要是站著還看不見,那就回家搬條大板凳,踩在大板凳上吶喊助威,整個操場吵吵鬧鬧的,像煮開的一鍋沸水。

基建隊大隊長潘士聰在指揮隊員忙活著,隊員們把教室裡的學生桌抬了出來,靠東面牆排成一排,每張學生桌上都放著一個搪瓷缸,婦女主任拎著個暖壺挨個往搪瓷缸裡倒水,一會兒在這裡坐的可都是公社大頭,書記、副書記以及各個生產隊大隊長。。。

火堆子已經點燃,手推車、鐵鍬、大土堆、大石頭堆。。。都已經準備完畢。

潘陽領著家裡幾個蘿蔔頭剛到學校,就給潘士聰喊去教室了,同她一塊被喊過去還有生產隊其他隊員,今晚潘士聰讓他們作為給朱克勤添石加土的‘裝土人’。

潘陽聽老一輩人說過什麼叫‘裝土人’,被勞教的人稱之為‘壞人’,而裝土人則是‘好人’,壞人被逮到後,強制性讓壞人推著小推車在操場上來回走,好人就用鐵鍬剷土往壞人的小推車裡裝,裝滿了土還要搬石頭往裡面扔。

進行*勞教後,再由大隊書記、副書記,主任委員的等挨個發表講話,對壞人進行精神勞教。

總之,務必要讓壞人知曉他們無產階級專。政的厲害之處。

潘陽對這種事不感興趣,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在她眼裡都是在耍猴給別人看。

潘士聰勸道,“兆科叔,你可是舉報朱克勤作風不正的人之一啊,理應當由來對付他,讓他知道你的厲害!”

潘士聰口中的對付,不過就是朱克勤推小車,她跟著裝土裝石頭,這樣就叫厲害?

潘陽滿額黑線,半響才道,“你看朱克勤腦門子上的疤到現在都沒褪掉,他應該知道我的厲害了。”

說起這個,潘士聰忍不住拍拍潘兆科肩膀,哥兩好似的,由衷道,“說真的,兆科叔我老佩服你了,夠種!真不願意去裝土?”

潘陽忙擺手道,“真不去。”

潘士聰也不強求,不過潘陽不去,他們老潘家也得出個代表,潘士聰找到潘家一排蘿蔔頭,正色道,“槍桿子出政權。哪個願意去當裝土人?”

“我!”潘士勳這個虎頭虎腦的狗蛋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鐵鍬就往操場中間跑,潘陽在後頭喊他也沒個用,人家早跑遠了。

潘陽笑罵了聲小兔崽子,也由著他去了,反正在她眼裡,這些形式就是在集體搞笑話。

等批判時間一到,操場的大喇叭聲立馬響起,基建隊的副隊長手裡拿著鞭,像趕老驢一般,跟在朱克勤後頭催他快點,朱克勤走的慢了,他就給他一鞭子。

朱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