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女兒的面說,省得又引得她不高興不平衡,回頭不好生與建安侯過日子,忙堪堪打住了。

顧葭卻什麼都沒說,只勾唇諷笑,早知道建安侯府落魄了,卻沒想到竟落魄到這個地步,聘禮寒酸成那樣也就罷了,如今又公然嫌棄自己的嫁妝薄,是不是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顧蘊才肯成全自己,讓自己嫁到建安侯府的?

那自己更要把日子過好,更要夫妻和睦,才好狠狠扇顧蘊的耳光了,落魄算什麼,寅吃卯糧算什麼,將閒人都打發出去,適當縮減一下用度,節流的同時,再開幾家賺錢的店鋪開源便是,如此休養生息幾年,不愁日子好過不起來,只要自己能當家做主,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次日一早,顧葭便讓丫鬟叫了起來,沐浴一番後,坐下由秦夫人給開臉梳頭,換大紅嫁衣。

今日這樣的日子,彭氏便再沒資格出來了,不過只趁著人少時,溜到顧葭房裡看了她一眼,也就淚水漣漣的離開了。

到了吉時,建安侯董無忌穿著一身大紅吉服,吹吹打打的來迎親了。

周望桂再不待見顧葭,這樣的場合也必須出席了,趕在吉時前妝扮一番,與顧衝一道等在了廳裡。

一時董無忌被簇擁著進來了,他中等的個子,生得雖不十分英俊,卻也相貌堂堂,關鍵是生來便養尊處優,又年輕輕便成了侯爺,神色間頗有一種上位者不經意便流露出來的倨傲。

周望桂草草打量了董無忌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且不說建安侯府的落魄和建安侯那些個破事兒,光建安侯本人也配不上蘊姐兒啊,也就只有顧葭那個蠢貨才把這破爛貨當寶了,她只管等著看好戲就是!

很快顧葭也被媒人喜娘攙著來拜別父母了,顧衝對顧葭這個女兒,還是有幾分疼愛的,瞧得她一身大紅嫁衣,亭亭玉立的,不由紅了眼圈,受了顧葭和董無忌的磕頭後,便殷殷叮囑起董無忌來:“我這個女兒,因打小兒養在她祖母跟前兒,被老人家慣壞了,賢婿比她年長,萬事還請多多包涵。”

董無忌笑著應了:“岳父放心,我一定會善待五小姐的。”

瞧著倒也一副翁婿和睦的樣子。

顧葭方才一進來便瞧見董無忌了,見他白皙英俊,十分的有氣度,心下的不平與不甘總算散去不少,眼裡也不自覺的帶出了幾分嬌羞與期待來。

周望桂旁觀者清,見董無忌雖在笑,眼裡卻分明有不耐煩一閃而過,就越發幸災樂禍了,那對蠢貨父女還在做著女兒/自己終生有靠的美夢呢!

連顧葭拜別自己時,一句話都沒說,只草草磕了個頭,壓根兒不將自己這個嫡母放在眼裡,也不覺得生氣。

花轎一路吹吹打打著到了建安侯府,顧葭由媒人與喜娘幫助著,與董無忌拜了堂,被送入了新房。

只是她滿懷嬌羞的一直等到三更天,才等來了董無忌,還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董無忌,自然的,合巹酒也喝不了,房也圓不了了。

顧葭惟有安慰自己,她人都已經過門了,圓房還不是遲早的事,橫豎自己年紀還小,倒也不必急於這一時,然後梳洗一番,躺到了董無忌的身側,不多一會兒便睡著了。

渾然不知道,她睡著後,董無忌便睜開了眼睛,滿臉清醒的瞧著哪裡還有一絲醉態。

翌日才五更天,顧葭便讓青柳與另一個陪嫁丫鬟青梅叫醒了,梳洗一番後,與董無忌一道去了董太夫人的屋子裡磕頭敬茶兼認親。

董太夫人從頭至尾便對顧葭不滿意,一個小小的庶女,還不是顯陽侯顧準的庶女,而是其弟顧衝的,哪裡配做她的兒媳,建安侯府的當家主母?可沒辦法,誰讓兒子被方氏迷了心竅,為給方氏和他們的兒子鋪路,非要娶這個庶女,她縱再不情願,也只能勉強答應了。

所以建安侯府給顧葭的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