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五份的表禮出來。

彭太夫人忙笑道:“這的確是我那不爭氣的四孫女兒,長公主真是好眼力。”趁勢又介紹起顧葭來,“這個卻是我的五孫女兒……”

顧蘊早顧不得去不屑彭太夫人的諂媚之舉了,與顧菁等人一道謝著恩的同時,她心下卻是警鈴大作,益陽長公主這般關注她做什麼,不會是已看中她,將主意打到她頭上了罷?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可她今年才十歲,宗皇后即便為太子挑了十二三歲的,只怕都要被人諸多詬病了,何況她年紀差得這麼多,希望她只是草木皆兵,自己在嚇自己。

好在益陽長公主之後便再沒關注過她,她們姐妹連同其他各家的小姐也在客人來得越來越多後,由益陽長公主發話,讓人好生引去了花園裡,顧蘊方暫時鬆了一口氣。

益陽長公主佔地近四十畝,華麗大氣與精巧兼具自不必說,最值得稱道的,卻是長公主的花園,端的是假山花架各異,小橋流水遍佈,處處別有洞天,也不怪顧苒一度對去年九月那次因故不能來長公主府赴宴划船耿耿於懷了。

既是女兒宴,自然要有宴,所以在客人們抵達之前,長公主府的下人早已在花園裡開得正好,一團團豔紅粉紅間雜,遠遠望去如雲蒸霞蔚一般的杏樹林下襬了數十條長案,每張長案後設兩張椅子,四周則侍立了數十名穿同色比甲的丫鬟,襯著花園裡隨風飄落的杏花花瓣,可以想見待會兒在這樣的地方開宴會是何等的有趣與風雅。

顧苒心裡雖有事,架不住天性活潑,瞧得此情此景,因忍不住小聲與顧菁顧蘊感嘆道:“往年只覺得成國公府的女兒宴辦得好,如今看來,益陽長公主府也不遑多讓嘛,真是好巧妙的心思!”

顧菁忙低聲道:“待會兒你可別提什麼想划船放風箏之類的啊,咱們家的園子雖及不上長公主府的,也算是不小了,你要划船放風箏家去後想怎麼玩兒都可以,若嫌人少,大不了將族中的姐妹們請些來陪你也就是了,今兒你務必給我老老實實的。”

“知道了,難道在姐姐眼裡,我就真是那等不知分寸的人嗎?”顧苒就嘟了嘴,但也僅僅只是片刻,已被旁的事情吸引去了注意力。

大家說著話,已行至花園深處了,就見今日的主人,益陽長公主的獨女、一身淡水紅輕羅褙子配海天霞色素綾裙子的莊敏縣主早已在那裡侯著了,一見眾人過來,便忙迎上前挨個兒的問好。

本來她身份尊貴,便高傲一些別人也不敢有半句二話,反而只會覺得理所應當,但她卻難得的平易近人,不待眾人拜下,已忙忙叫了起,更難得的是,只要見過一次的人,她都能準確的叫出來,能與你寒暄幾句,沒見過的她也能在言語間令人如沐春風,實在是讓人沒辦法不喜歡。

關鍵她今年才得十二歲,與顧苒一樣大的年紀,卻比顧菁更穩重能幹,也就難怪前世能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了!

顧蘊暗暗感嘆著,一面已不著痕跡打量起莊敏縣主來,她生得與益陽長公主不用說有幾分相似,卻比益陽長公主多了一對梨渦,讓她看起來不笑時也像是在笑,十分的討喜。

隨即又想到,照如今的形式來看,益陽長公主明顯與皇后一系交好,可幾年後,她卻將女兒嫁給了莊妃所出的四皇子,她就不怕皇后因此認為她有二心?而且她將女兒嫁給四皇子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若是無意倒還罷了,若是有意,那益陽長公主就不是普通的厲害了!

不過想想這些事到底與自己關係不大,顧蘊也就打住思緒,沒有再繼續深思下去。

顯陽侯府的確不能與成國公府永嘉侯府的就這樣的人家相比,這兩者一者是皇后的孃家,一者是貴妃的孃家,誰又比得過他們呢?可顧準簡在帝心,位高權重卻是事實,所以顧菁姐妹幾個還是很受歡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