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惱了沈夫人,她與四妹妹打小一塊兒長大,怎麼沒覺得四妹妹那性子不好過,姨母怎麼能因為別人的幾句讒言,就全盤否定了四妹妹?

但好歹還沒忘記禮數,提及沈夫人時仍是一口一個‘姨母’,這會兒卻是再不肯叫姨母,而是直呼‘她’了,顧菁心裡有多惱沈夫人,不言而喻。

祁夫人點頭道:“是不可能再管這些破事兒了,任誰把話說得多動聽,也不可能再管了。所幸有蘊姐兒幫著勸說平老太太,平老太太不但把玉佩還了回來,還肯繼續與我們家如常往來,我這番苦頭總算沒白吃。”

說著自袖裡掏出沈騰當初給平老太太做信物的那塊玉佩,冷聲吩咐金嬤嬤:“你親自送去映雪軒,另外告訴她,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回頭在騰哥兒面前說是蘊姐兒和平家的問題,敗壞蘊姐兒的名聲,否則,就休怪我不念那點僅剩的姐妹情分了!”

“是,夫人。”金嬤嬤屈膝應了,自退下往映雪軒去了,還沒走出門口,已在醞釀待會兒要怎麼說話,才能既合乎自己的身份,又能兵不血刃的讓九姨夫人知道自家夫人吃了多大的苦頭,讓她羞愧難堪了。

這裡祁夫人方與顧菁嘆道:“你九姨母早年也沒這麼左性啊,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你四妹妹那麼好的兒媳她都不要,更更不顧你表弟的意願,難道是因為她過門不久婆母便去世了,頂上沒個壓著她的人,她過得太順心,所以漸漸變得這般武斷起來?說來你婆婆瞧著倒與你九姨母差不多,也是外表嬌弱內有主見,一樣也是書香門第的當家主母,她可千萬別像你九姨母這樣才好啊!”

顧菁沒想到母親說著說著,就扯到自己身上來了,不由紅了臉,嗔道:“娘,您說九姨母就說九姨母,幹嘛扯到我身上來。”

適逢杏林桃林端了熱水拿了藥膏來,顧菁遂就勢打住話題:“娘,我幫杏林桃林二位姐姐。”幫著二婢給祁夫人熱敷起膝蓋上起藥來。

不想還沒收拾完呢,金嬤嬤回來了,她卻不是一個人,沈夫人也同她一塊兒回來了。

祁夫人見了沈夫人,實在高興不起來,便只是淡淡道:“東西已與九妹妹取回來了,九妹妹還待如何?”

沈夫人一眼就看見了她紅腫的膝蓋,眼裡閃過一抹愧色,上前屈膝與她行了禮,才道:“我是來向三姐姐道謝兼辭行的,此番之事,實非我所願,只是我還是那句話,凡事總要有個底線,你們家四小姐那樣的媳婦,我們沈家實在消受不起。但三姐姐這一年多以來對騰兒的照顧,我卻是銘記於心的,我也不是要搬到旁的什麼地方去,而是想著騰兒此番中了後,開了年便是春闈,春闈之後則是選官,他留在盛京城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而我們家老爺明年也該任滿了,聽我們家老爺的意思,留京的可能性也極大,所以我特地在富春坊那邊,買了個四進的宅子,以後可能就要舉家長住那裡了,屆時三姐姐若是得閒,還請時常去那裡逛逛,也給我個略盡地主之誼的機會。”

祁夫人聽得妹妹說要搬出去,立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樣坑我,我沒對你甩臉子就是好的了,你倒先對我甩起臉子來,騰哥兒在我們家住了一年多,滿盛京城誰不知道顯陽侯府有一位才學出眾的表少爺,今科才參加了秋闈,如今還沒放榜,你便要帶著兒子搬出去,知道的說是你不想打擾了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鬧了什麼矛盾,是我在趕你呢,屆時顯陽侯府的顏面往哪裡擱,祁家的顏面又往哪裡擱?

不過沈夫人後半段話一出,祁夫人心裡的氣便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嘲諷,置宅子這樣的大事竟然也能瞞得滴水不漏,可見她不想做這麼門親的確蓄謀已久,也可見她心裡壓根兒沒顧及過自己這個姐姐。

罷了,就這樣維持著面子情兒,勉強維持住幾家的體面罷,至於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