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兄妹定然不曾發覺自己,若是當真查現什麼蛛絲馬跡的話,自己也無需活到今日了,再說當時不是還有周昱昭在場麼,如果陳王真是發現他們二人躲在深叢中的話,他沒有理由不知覺的。

那自己究竟因為什麼招惹到了紫熙公主呢?李眠兒想了半晌終是未果,不由深感無力!

李眠兒幾不可見地搖搖頭,既然紫熙公此如此不歡喜自己,那疏影她更沒有緣由去喜歡了。她扭過頭瞧了瞧疏影,卻不知她看到王錫蘭夫婦那情投意合的樣子又會作何想法。

好在那丫頭還知道些分寸,懂些眼色,並沒有一直盯著那邊看,這會兒正安靜地盯著池央的花船看戲了。

當局者迷,李眠兒想破腦袋沒想通紫熙公主這一茬,她這一上午的千小心萬小意只放在曾同她有過蜚短流長的楚王和陳王身上,謹慎不帶謹慎,不願與他二人多有半分接觸,免得平白無故惹來彭皇后、楚王妃等的敵意。

而對於紫熙公主,她只直來直去地想她二人之間的恩怨,重心又多半放在一年前御花園那個情形,根本就沒有朝紫熙的駙馬王錫蘭身上想;再者,王錫蘭同周昱昭情如手足,並且也知曉自己同周昱昭之間的那層關係,還從中穿針引線,怎麼可能與自己搭起界呢!因此她沒有刻意迴避,反倒大大方方地暗中觀察起王錫蘭來。

可她的行為,在王錫蘭的妻子紫熙公主看來,完全傳達著另外一種意思……

李眠兒替疏影傷懷著,傷著傷著,覺得口渴,便順手從几上端起茶盞,心不在焉地一邊喝茶一邊看戲,卻在心底謀算著晚上要好好探探疏影丫頭的底,也好趁早幫她籌劃籌劃。

三兩口將杯中茶水飲盡,李眠兒放下杯盞,即刻身後走來一個宮人,替她將杯盞重新滿上。

李眠兒思緒被倒茶的宮人打斷,索性不再糾纏疏影的事,心道這姻緣的事實在是人力不可左右的,就算自己千般謀萬般算,最終也不定落個什麼下場,更何況是為她人謀算姻緣呢?

李眠兒拋開雜緒,不若品茗賞戲,於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正前方的花舸,專心看起戲來。此時甲板上演著的是雜耍,兩岸的觀眾看得津津有味,不住地拍手叫好。

幾近午時,日頭漸盛,不過毗湖而泊,錦龍號的船艙中絲毫沒有暑意,很是涼爽。即便那此立於露天下的觀眾們,依舊熱情高漲,並沒有因天氣熱而生出半分減退。

艙內的人不再拘於本座與鄰里之間你敬我飲,悄然開始走動起來。

看了會兒戲,李眠兒的心情慢慢得以平復,這會子覺得咽喉又有幾分乾澀,就托起茶盞來,打算再飲上一杯解解渴。

不料,杯壁剛觸及唇角,不知從何處伸過來一隻胳膊,好巧不巧地抵到了自己的肩膀,李眠兒一時不備,將手一抖,大半杯茶水順勢傾了出來,悉數全灑到她膝頭的裙子上。

好在這杯茶因她顧著看戲晾了有些時候,不是很燙只是有些溫而已,可是這時節不比冬天,現下身上所著的衣裳不過春衫,那茶水已經浸到面板上了,好不難受。

李眠兒忍住驚呼的衝動,不欲引人他人側目,只迅速地放在杯盞,伸手撣了撣裙上的水漬,再將裙子展開一點,不讓溼處緊貼面板,同時也好叫風快一點將溼處吹乾。

一切弄妥之後她才偏過頭,不知身側來者何人,定是過來給長公主敬酒的,卻這般不小心!

斜眼瞄見一襲絳色紗袍的楚王一手提著小酒壺,一手託了個小酒杯立在身側,背對自己,躬著身子正給長公主斟酒。

那……將才碰灑自己茶盞的那隻胳膊便是此人的?

雖找著元兇,又見是楚王,本沒打算發作的李眠兒更要息事寧人了。

第一百四十九回瓊杯且盡陰霾露

“勵瑾,身上的劍傷沒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