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而來的滿清軍隊,目光漸漸轉冷。撿起一旁的皮質手套戴上,低聲自語道“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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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玩人海戰術。那自然是要選擇一處主要攻擊點才行。雖然人數眾多,但是也還沒到能夠四面八方一起攻擊的地步。

多爾袞的選擇很簡單,集中力量正面突破。兩翼用騎兵騷擾壓陣。其他軍力全都投入到正面,意圖一舉擊破。徹底打散明軍陣型。只要明軍陣型動搖,發生崩潰,那強悍的滿清騎兵一路追擊下去,必勝疑。

雖然說了是阿巴泰打頭陣,但是最先去送死的事情自然還輪不到他。衝在最前面的,或者說是被逼迫著跑在最前面的當然是那些數量龐大的包衣奴才們。

這些包衣奴才大多都是滿清多次入關劫掠的時候抓回來的壯丁。能夠一路活過地獄行軍被拖到關外來的,自然都是身體素質不錯的壯漢。畢竟滿清抓他們來也是為了讓他們來幹體力活的,身板不行那不是開玩笑嗎?

此刻這些身強體壯的包衣奴才們正渾身瑟瑟發抖的推著數以百計的盾車向著對面的明軍大陣前行。跟在他們身後的就是阿巴泰率領的他自己六個牛錄的甲兵們和多爾袞交給他的兩千多名各旗餘丁。

阿巴泰既然已經做出了這種自絕退路般的決斷。那必然是下了大注的。他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對於這場戰爭的勝負自然而然就看的極重。前邊的那些包衣奴才原本在他眼中就是豬狗一樣的東西,這個時候怎麼可能還會對他們心慈手軟?

阿巴泰手下的甲兵們以大約兩分鐘一次的速度對著身前的包衣奴才們拋射利箭。誰落在了後面就得死!每一次都會有至少百多人被射倒在地。在這樣恐怖的殺戮威嚇之下,那些包衣奴才們全都跟瘋了一樣推著盾車向前奔行。誰都害怕落在了後面被當場射殺。哪怕到了這個時候,求生的*依然法放棄。

“牲口一樣。”高陽放下望遠鏡,輕抿著嘴角,微微搖頭。他說的既是那些包衣奴才們就像是牲口一樣的活著。也說的是阿巴泰這些滿清貴族們沒有人性,像是牲口一樣對待所有人。如果是在文明社會,那至少一個反人類罪是跑不了的。不過在當下這個時代,只能等待天譴了。

“既然你不把別人當做人看待。那就像牲口一樣去死吧。”高陽垂下目光,緊了緊拳頭,冷聲說道。

明軍這邊的軍士們才不會去管你是不是被逼迫的。是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對於他們來說,包衣奴才和真夷之間唯一的差別就是他們的人頭賞不同,軍功也不同。至於其他的,管不著。都是敵人。

在打頭的包衣奴才們推著盾車進入戰爭之神的射程之後,明軍的火炮開始了彪悍的怒吼。

炙熱的炮攜帶著巨大的動能衝出炮膛,呼嘯著劃破天際重重的砸在滿清軍隊之中。泥土夾雜著鮮血與碎肉四下裡橫飛。被擊碎的盾車變成了致命的殺手,被鐵球撞碎的木屑激射而出,其威力甚至比弓箭還要恐怖。躲在盾車後面的包衣們轉瞬之間就已然是死傷慘重。身上被插的個刺蝟似的。

巨大的傷亡和慘烈血腥的場面讓包衣們很就瀕臨崩潰的邊緣。他們想要逃跑,可是最後面的還沒等轉身就已然慘叫著被射倒在地。阿巴泰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前面的包衣奴才們當做肉盾。最好能夠一直護送著他們直進明軍軍陣之中。

前面炮火轟擊,地動天搖。後面利箭橫飛。後退門。這些包衣奴才們已經陷入了走投路的絕境之中。

雙方都不把他們當回事。高陽或許會心存憐憫,但是身為主帥在戰場上他也絕對不會開一面。這些包衣奴才們被迅速的消耗掉。前行的路上已經鋪滿了屍首。四下裡流淌著的鮮血濃烈的澆灌了這片乾枯的大地。明年或許這裡就會展現出全的勃勃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