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打哪兒過來?峽谷出口是何地方?”明明身處劣勢,蒙古漢子卻是中氣十足。

看清楚了對方的勢單力薄,胤祉底氣強硬起來。只可惜對方說的是蒙古語,打小養在滿大臣家裡的他沒學過蒙語,回宮後教習布庫的諳達說的也是滿語。聽不明白對方質問什麼,胤祉只覺得有力沒地方使。

耀格雖能聽得懂蒙古語,可一旦開口就是磕磕絆絆,明明是敵弱我強的大好局面,竟也是一腔氣勢蔫了半截。

耀格與胤祉收回強勢的目光,轉向胤礽求助。當今皇上流利的蒙語學自孝莊太皇太后的近身侍女蘇麻喇姑,而胤礽自小養在皇上身邊,自然也是盡得皇上親授。

胤礽站起身,撣落衣服上的輕塵,負手而立,“我們是什麼人,你看不出?你們從巴林進入峽谷,口音卻不是巴林的,有人在追你們?清軍還是蒙古軍?”

看向那位中箭的蒙古人,胤礽提醒道:“你的同伴怕是不行了,你不看看?”

蒙古漢子焦灼地扭頭看去,喊了兩聲,那人一動不動沒有反應。他剛想下馬檢視,立刻又警覺地拉緊韁繩,做出隨時駕馬逃走的準備。

眼前的蒙古漢子讓胤礽起了懷疑,不想讓他就此而去。布袋裡的人分明是被強行綁來,不像是尋常牧民人家,看他們一路狼狽漫無目的的逃竄,就能猜測怕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直接圍上拿下這人不是問題,可萬一窮途末路,來個玉石俱焚,布袋裡的人只怕要遭受更大的罪。

胤礽示意耀格、胤祉站到自己身後,並一同退後幾步,一邊手勢傳遞給耀格,一邊置之事外的清淡語氣說與那位蒙古漢子,“前方可通往冀北,還可過古北口進京,你隨意。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各邊,互不干涉。只是我勸你還是看看你的同伴,只怕已是陰陽兩隔,要真是趕時間,道個別,自個兒快些走吧。”

赤目灼灼盯住胤礽三人片刻,蒙古漢子最終還是下了馬。走到中箭的同伴旁,扶下同伴,探向鼻間,果真如胤礽所言,已是天人永隔。俯下頭低吼聲起,右手握拳緊繃,經脈崩裂。

說時遲那時快,隨著耀格一聲令下,隱在暗處最靠近蒙古漢子的三名侍衛現身騰躍,閃電般速度撲將過去。而耀格則凌力風行直奔馬上的布袋,蒙古漢子被五花大綁的同時,布袋已被耀格扛回輕輕放下。

胤祉難耐好奇心,猛地拉下袋口,一張蒙塵沾汙的尖巧小臉出現在視線中,不由驚呼起來,“是位蒙古小姑娘。”

聽到了胤祉的呼聲,胤礽卻不曾回頭看一眼,從方才見到那兩條烏辮方始,他就知道是位姑娘。在胤礽的交代下,被綁的蒙古漢子特意被松出手肘以下部位,還叫人遞給了他一個水袋,一些乾糧。

蒙古漢子“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水,氣不過卻也無可奈何,“你們是皇長子的人,是不是?我早該知道,這荒山野嶺怎麼會有人碰巧就在這兒等著,你們本就一直在暗處監視我們,是也不是?說話算話,人給你們弄來了,一撥賽馬的小姑娘裡就屬她模樣最俊俏,騎術也是一馬當先,當得起草原上的明珠。”

嘴裡塞進一口乾糧,他嘟囔著,“堂堂皇長子言而無信,還不是用完我們就滅口。也罷,我這吃飽喝足,你們就動手吧,反正我們一幫兄弟就剩我一人,活著也沒意思了。”

蒙古漢子的話胤礽聽得清清楚楚,心頭的怒氣因著“皇長子”三字翻來湧去,但還是壓制住,姑且順著對方的話應答:“我們可沒有動過你們一人,唯今徒剩你一人,那是你們辦事不力,何須怨尤。我沒有接到殺人滅口的指令,現在還給你吃喝,何來言而無信之說?你有什麼條件,回頭我請示過後,也算給你個交代。”

“真不殺我?”蒙古漢子瞪大雙目,來了精神,“我就一個想法,來日對戰噶爾丹,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