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榻帳幔低垂至地。

桑娘看著精疲力盡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黛眉微蹙,實在想不通一個本來斯文儒雅的人怎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連話都不同她說上一句便半強迫地要了她。那個……雖然她也只是半推半就。

看到他仍在微微喘息,額上閃爍著晶亮的汗澤,她忍不住從衣堆中找出自己的錦帕,輕柔中帶著憐惜地為他拭去汗水以及唇上沾染到的胭脂。

劍厚南一震,抬手抓住她溫軟的玉手,目光與她膠著。然後,再次伏首吻上她的唇,掀起另一場激情風暴。

天初曉,人聲漸歇,不知不覺兩人已糾纏了整宿。一切平息之後,他的手依然緊摟住她,沒有鬆開的意思。

敲門聲響,有丫鬟端入熱水,然後傳來嬌柔的說話聲:“娘,二少和青歌小姐正在花廳等著,說有事要同您商量呢。”

桑娘嬌慵無力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瞪了眼仍一臉清醒看著自己的男人,方才淡淡應了聲,算是知道。這一下她可有麻煩了。

劍厚南衝她露出一個無辜而又溫柔的笑,讓她想氣也氣不起來。

等丫鬟出去,劍厚南這才離開她的身體,下床穿戴整齊。之後走過去擰了塊溼熱的臉帕轉回來,溫柔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殘妝。

看著一張深印在記憶中的熟悉素顏在自己手下漸漸顯現出來,劍厚南眼中再次浮起激動的光芒。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低啞地,他說出纏綿一夜來的第一句話,聲音中有著讓人無法忽略的壓抑和痛楚。

別開眼,桑娘不敢看他的表情,“你還不回去?家人怕要擔心。”她怎不知他有一個年少貌美的妻子,她和他……原不該這樣。

“你希望我走?”聽到她的話,劍厚南僵住,臉上露出受傷的神色。“你又想把我塞給別的女人?”他可不會忘記她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桑娘知道自己應該說是,可是卻只能咬住下唇,無法出聲。

見她還算有良心,劍厚南轉怒為笑,大手撫上她姣美的臉蛋,這才緩緩道出一件不為外人知道的事:“紫霄不是我的妻子。除了你,我從未想過娶任何人為妻。”

見她吃驚地瞪大眼睛,他又繼續解釋:“和紫霄以夫妻相稱,完全是為了掩人耳目。為了獲得你的訊息,我應允禺少為他管理青弈門在京中的事宜,這裡南來北往的人最多,訊息自然是最靈通的。為了減少麻煩,所以才與紫霄假扮夫妻。”減少什麼麻煩,他沒好意思說。事實上,因為他醫術高明,人又溫和親切,很容易得到姑娘的親睞,剛來那段時間,說親之人幾乎要踏破門檻,讓他煩不勝煩。後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紫霄提出這個方法,他便同意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並不知道紫霄對他始終沒有死心,只道她一直對陰極皇無法忘懷呢。

聽到他近似告白的解釋,桑娘抬手抓住他的大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她不能明白,他喜歡的不是紫霄嗎?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她竟然還傻傻地問個沒完,劍厚南覺得有些無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一把將她從床上勾起,摟進自己的懷中。

“什麼為什麼?”不習慣一板一眼地同她解釋,他開始一邊愛憐地用唇摩挲她光滑細緻的肌膚,一邊和她玩起繞口令來。

輕喘一口氣,似乎受不了他透著愛意的挑逗,桑娘勾住他的脖子,渾身顫抖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想問什麼。

“不要再來了……我還得下去一趟……”緊抓住殘存的理智,她近乎乞求地呻吟道。

劍厚南知道應該先把眼前的事解決,所以也不相強,拿起枕邊的衣裳準備幫她穿上。

桑娘搭住他結實的手臂,奮力坐正,但因此而牽扯出身子的痠痛讓她不由蹙了眉,而紅了臉。“我想擦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