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又是妄語的緣故,這一道驚雷冷不丁劈來。

肖玄臉色遂又難看了幾分,「蘇錦,支開豐巳呈。」

蘇錦朝豐巳呈道,「豐巳呈,你讓小沙尼備些熱水來,我要用。」

豐巳呈果真應聲。

肖玄在屋內,眼見屋外豐巳呈的身影挪開,肖玄找準時機推門而出,正好空中又一道驚雷劈下,開著門,這雷似是就在眼前劈下的一般,要命的是,肖玄應聲倒地,一張臉面無血色,蘇錦一度懷疑,他方才是被雷劈死了……

肖玄醒的時候,胸口正一陣刺痛。

肖玄驚醒,下意識想伸手拿短刀,但身側哪有短刀,只有豐巳呈的手刀劈下,「哎喲喲,肖世子還是老實些吧,這麼大條口子,都能塞一把刀進去了。」

肖玄才反應過來豐巳呈在屋中,他衣衫已揭開,豐巳呈在給他清洗傷口。只是一面清洗傷口,一面言語上施壓,一會兒是塞把刀進去,一會兒是都能看到五臟六腑,聽得肖玄頭皮發麻。

「蘇錦呢?」他還有力氣問。

豐巳呈一臉酸溜溜的模樣,「怎麼,還讓我家夫人看你敞胸露腹嗎?」

「你!」肖玄氣急。

「誒,別別別別……」豐巳呈惱火,「才上了止血藥,好容易結痂,若是崩開還得再來,奴家可不願一直給你上藥。」

肖玄氣不打一處來。

他方才已同蘇錦說的夠清楚,讓她把豐巳呈支開,今日之事,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日後在京中他二人繼續相安無事,她若是走路風聲,他一定取她性命!她倒好,還沒走出容光寺,豐巳呈已經知曉了。

肖玄眼中的惱意襲來,他方才就該直接殺了她。

霎時,房門推開,肖玄目光中又是緊張。

既而闔門的聲音,蘇錦在屏風後問了聲,「人醒了?」

豐巳呈剛替他包紮完,除了包紮之處,肖玄上身皆是裸露,她不入內反倒好。

肖玄尚未應聲,豐巳呈先開口,「醒了,夫人,傷口不深死不了,方才就是失血過多。」

肖玄狠狠瞪他,剛才還一口一個傷口能塞得下刀子,能看得見五臟六腑,怕是要完犢子,眼下……肖玄眸間怒意,卻沒有出聲。

屏風後,蘇錦溫和的聲音道,「那就好。」

什麼叫那就好,肖玄煞白的臉色似是瞬間氣得又有些發青。

屏風後,又是蘇錦的聲音,「方才聽寺裡的僧人說,這場雨下得太大,下山不安全,今晚怕是都要留宿容光寺。豐巳呈,你同世子一處,幫忙照看著,有事來喚我,我去瑞盈哪裡。」

豐巳呈還未應聲,肖玄惱意,「蘇錦!」

蘇錦這才從屏風後出來,「我想了下,世子早前的提議不錯,今日之事等今日之後,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日後在京中繼續相安無事。」

「那你還讓豐巳呈!」肖玄惱火。

蘇錦笑,「我又想了想,讓豐巳呈幫你處理傷口,同方才說的也不矛盾,你安心在這裡呆一晚,明日回京,早前約定的作數。」

肖玄怔住。

蘇錦轉身。

他怒目喚住,「你在這裡,讓他出去!你將房間留出來,旁人會懷疑!」

豐巳呈和蘇錦都瞪圓了眼睛看他,有毛病吧……

肖玄惱意,「……我怕他半夜殺我。」

「……」

「……」

豐巳呈和蘇錦面面相覷。

……

最後,豐巳呈亦將肖玄手腳綁得結結實實扔在禪房內的榻上,理由是怕他傷夫人。

連肖玄連口中都塞了布條,說是怕他將繩子咬斷。

肖玄怒目,但比起暴露他眼下在容光寺,沒有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