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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騎飛奔,從城中重又回到九原東郊的馬場外,尋到一處鋪著錦毯的樹蔭下,下馬向當中青年公子回話,“二公子,查到了一半。”

那公子笑著抬起頭來,“查到就查到,怎麼會是查到一半?”他已經摘去帷帽,赫然便是鄧府二公子,鄧憫。

小廝笑道,“小的一路跟著那位姑娘,卻見她隨那被打破頭的婦人回家之後,換了一匹黑馬,然後去了城中一所普通民宅。小的略打聽了下,那戶人家姓唐,是個舉人。家中只有老父、兄弟和大媳婦四人,餘下不過幾個小丫頭,也沒有養馬。後來有個小丫頭出來牽著那黑馬走了,小的怕那姑娘又去別處,一直不敢走開,可等了好一時也不見人出來,怕公子爺心急,就先過來回話了。”

鄧憫奇道,“你這不等於什麼都沒查到麼?怎麼還說查到了一半?”

“二公子別急,您知道那黑馬是哪兒的麼?”

旁邊有位管事已經罵了起來,“你這小子著實需要管教了,跟公子爺好生回話,誰還耐煩跟你猜謎不成?”

小廝嘿嘿賠笑,“朱叔您別急著罵我,這事兒說出來包管您也要吃驚呢。那黑馬雖長大了不少,但據我看著,卻象是咱們家大公子當年送人的那匹小黑馬。”

什麼?旁邊幾個管事都訝異的瞪大了眼睛,“你沒看錯?”

“別的我還不敢打包票,可咱們家大公子的馬可是個稀罕物,天下黑馬雖然多,但額頭四蹄帶白的能有幾個?而且那黑馬氣勢遠在尋常馬匹之上,我躲在唐家門前,親眼瞧見有個老頭想要騎它,可那馬就是不答應,發脾氣的樣子和大公子那匹大黑馬簡直一模一樣,說它們不是一家子都沒人肯信。”

“若這麼說,那這事情反而對了。”鄧憫拿水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卻是不喝,只放在鼻下嗅嗅那股子清香,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溫和笑意,“大哥那匹小黑馬送了錢家二姑娘,眼下錢大人正在九原為官,錢家二姑娘的馬會出現,並不足為奇。”

“可是,錢家二姑娘又怎麼會在這馬場出現?難道這馬場會是她置下的產業?怪不得方才我們找那劉管事,表示願意出高價購買,可他怎麼也不肯,原來背後真的有人。”

“話倒也不能這麼說。”鄧憫只說這一句,就不再往下講了。

可旁邊卻有人替他講了下去,“說不定這馬場其實是大公子私下置的,大公子本來就和錢二姑娘交好,託她來打理也是有的。就算這馬場確實是錢二姑娘開的,可她連那麼賺錢的糖廠都肯賣給鄧家,為什麼這馬場就不願賣了?她一個女孩子家,雖然姓錢,卻到底不是國公府的正人,就算有這眼光,又哪有這樣粗的底氣,建起這樣大的馬場?”

這番話說得眾人皆不言語了,獨鄧憫提出異議,“岑叔,咱們無憑無據,憑什麼說這就是大哥的?就算真是大哥的,他一沒用府裡的人,二沒用府裡的錢,又有誰能說他什麼?”

“二公子,您可不能這麼好心!”有位瘦管事見他要息事寧人,著急的嚷了起來,“若這馬場真是大公子的,那他安的什麼心?只要他還承認自己姓鄧,咱們定國公府又沒分家,就沒有哪樣東西是能分出去的。就象這回國公爺偏袒著大公子,說糖廠該歸他所有,可族中長老合議的結果,不也得充公麼?”

鄧憫溫厚的臉上現出懊惱之色,“你們知道,我是真不願意接手糖廠的事,可族裡非點名讓我來,咱們連那一攤子都沒料理清楚呢,如何還分得手來管這邊?今兒也是我多事,想來看看此地還有什麼生意可做,沒想到又招出事來。萬一大哥知道,豈不又要怪我多事?”

“這不是您多事,咱們只是對事不對人。大公子不過是投了個好胎,比您佔了先,所以將來那國公的位子會是他的,這個咱們不爭。可家主的位置您卻不能不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