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錯了。”鄧恆說她不過,連連笑著討饒,“夫人有難,相公自當兩肋插刀。相公有難,夫人自當袖手旁觀。誰叫我是你的天呢?那個地啊,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錢靈犀也忍俊不禁,“還有件好事找你呢!”

她把老週一事說了,揶揄著他道,“瞧瞧你,多有本事?就這麼冷著人家,還讓人家上趕著為你出謀劃策,只怕你哄著人家赴湯蹈火也是情願的。何必再多我一個?”

鄧恆笑而不答,只問,“夫人打算怎麼做?”

錢靈犀故意唉聲嘆氣,“我不幫你搖旗吶喊,是因為沒那個本事,但若是真有可用的人才,還是得為你張羅張羅,誰叫我是賢妻呢?”

鄧恆看她這嬌俏模樣,忍不住心癢難熬,伸手擰一把她的臉蛋,正要調笑幾句,卻聽門外小丫頭急喊,“二少奶奶來了。”

二人趕緊收斂了神色,錢靈犀摸摸臉頰,狠狠剜了鄧恆一眼,示意這仇晚上再報,先行出去了。

溫心媛才到門口,便聽到裡屋裡的隱隱笑聲,再見錢靈犀出來,鬢髮雖已抿過,但臉蛋紅紅的,眼角眉梢的笑意未減,便知他們夫妻和樂,再想到盧嬤嬤說這對小夫妻簡直是形影不離,如膠似漆,不由得心中醋意橫生,再看著錢靈犀的眼神就更為不善了。

含譏帶諷的道,“嫂嫂好興致啊,這天還沒黑就聽見你的笑聲了。”

錢靈犀微窘,心頭又碎碎唸了某人一句,不過很快就大方笑道,“弟妹可是大家閨秀,怎麼也學起那些小家小戶聽牆根的勾當了?也不怕人笑話!”

溫心媛羞得耳根都紅了,心想這女人也太無恥了,天還亮著就跟男人調笑她沒所謂,反而怪自己不該來偷聽。她這是偷聽嗎?

可錢靈犀已經迅速轉移了話題,一如妯娌間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般,“說吧,什麼事?”

溫心媛哽了哽,這才記起自己要來的主要目的,先往簾子裡望一眼,“大哥可是回來了?”

“是啊,才回。有些累,在裡頭歇著呢。”錢靈犀先把她要見人的路給堵死了。

溫心媛只得道,“嫂子下午讓閔公公來說的那事,似乎不大妥當吧?”

“有何不妥?”錢靈犀反而笑了,“難道弟妹是怕外人說我們兄弟兩家還分灶做飯?”

溫心媛正色道,“自然。又未分家,又住在一起,統共人也不多,又何必分開?”

錢靈犀卻似有些為難之色,嘆了口氣才道,“弟妹不是外人,自然應該知道,我們眼下是怎樣情形。從家裡出來時,公公什麼都沒給,說句不怕弟妹笑話的話,昨兒那頓飯,已經是我們成親以來吃得最好的一回了。平素我們兩人最多也就八菜一湯,實在是怕委屈了你們。所以我才讓閔公公來說,要給你們另起一個廚房。當然,要是弟妹不嫌棄我們那樣的粗茶淡飯,那我們作兄嫂的又有什麼話說?就是自己不吃不喝也得先供給你們一家子,誰叫我們是大哥大嫂呢?就是怕委屈了你們。”

溫心媛鼻子都快氣歪了,錢靈犀這叫什麼話?好似他們恬不知恥的賴著他們白吃白喝似的。不過盧嬤嬤也說,錢靈犀當家確實節省,象鄧恆從前習慣的薰香茶葉等等開銷一律砍了,就是飯菜也不算豐富,跟從前在國公府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下地下。

忍了忍氣,溫心媛儘量和顏悅色道,“我就是知道嫂子艱難,所以才特意過來的。往後不如這樣,兄嫂二人的飲食起居就由我來打理。嫂嫂放心,這費用全由我來出。”

“那怎麼好意思?”錢靈犀頓時擺手,“我知道弟妹不難於此,但我們身為兄嫂,不能負擔你們的家計已經很是慚愧了,再要你們來分擔我們的家計,那真是羞也該羞死了。”

可她越是如此推辭,溫心媛越是決心要把這擔子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