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明明就在眼前的身軀總是無法相近,宛如我們之間橫亙著銀河,無法跨越。雙腿不知疲倦的奔跑著,陡然天旋地轉,眼前的花草堪堪化作虛無,女子的面孔消散不知所蹤,腳底鏤空般墜去,“撲通。”一聲脆響,睜眼,錦瑟繡花的被子橫陳。

睡像太糟糕,本是仰躺在床上,這會已是摟著被子掉到底下,一覺雖短,有夢相隨也算酣暢淋漓。醒來仔細辨認方才奇怪的夢境,牆沿處擺放的油燈冒著絲絲煙霧,仔細一聞,檀香?驅蚊的作用,更有催眠之功。悠揚的笛聲再次飄蕩到房裡,狠狠晃了下迷糊的腦袋,確認不是夢境,聽著抑揚頓挫的聲調結合方才的夢境,自嘲一笑,卻又瞭然。

推開房門,踏出門檻,循著笛聲的方向忖度步伐,漫步著,不忍絲毫的雜音破壞給我帶來美妙夢境的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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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踱步到後院,腳步止在一顆樹前,吹笛人的身影隱在書後,探出的衣袂隨吹起的清風飄揚,揭示吹笛者女子的身份。笛聲在我到來之際,戛然而止,樹後的人已然發覺,不想折煞風景卻偏偏充當了這樣的角色,尋思著開口。

樹後的人大方的從後走出,眼前騰起風湧的霧潮,種種酸甜苦辣混合到一處,醞釀五穀交織的味道。前世尋尋覓覓,今生只為尋你,也許早已忘卻了紅塵種種,時空交替,隔世紅顏,一眼之間晃過無數的畫面,層層疊疊,由模糊轉清晰,終成日思夜盼的面孔。

點點滴滴貫穿全身的毛孔,我在人間彷徨,只為眼前容顏繁忙,奇異的念頭閃起,揮之不去;曾經百般期待,千般思量的面孔就在眼前……欲開口喊出的一剎,異常苦澀,明明異常熟悉,卻阻隔著屏障。

紅塵久夢卻成空,搖頭苦笑,莫名騰起傷感惆悵,原來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白靈依舊輕靈,纖塵不染與世隔絕著,手中握有笛子,才有人間真實的象徵。瞧近了,發現她的臉色似有恙,似有涓涓心事,在對視中快速抹去眼中的憂色。

看見我的到來,同樣一驚,然而快速壓下,率先開口打破沉默,“你怎麼會在這裡?”紅唇親啟,悠揚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心悸依然銷魂,“邱莊主找我——。”話沒說完,白靈開口打斷“你就是陳三夢的徒弟?”

我點頭承認,她的眼神倏的黯淡,卻硬是抬頭正視著我,眼裡閃著一絲晶瑩,“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原來,她已經知曉了師父的死訊。心頭詫異,曾經猜測白靈可能是師父之女,從她出現到提問,更肯定了心中的推斷。然而這一切的痛苦卻不能因我的話語而抹去,她,終是要承受這遭痛苦。

我再次點頭,白靈緊咬著雙唇,紅唇充血,頭微微低著,逃逸出髮髻的青絲顫動著,看不清臉龐,一滴淚緩緩的落下,無聲的落下,擊打在地上,濺出四溢的濃愁悲慟,敲碎沉睡中的土地,徐風吹開她的痛楚,萬物感染般陷入哀痛,看著眼前的容顏竟是無能為力。

白靈猛的站直,轉身,走進廂房,唯有我怔怔的望著,全部的心思擱在嬌俏人兒受傷的心上。“太洋閣下,莊主有請。”不知何時,管家悄然走到我身邊,心神綁在白靈的沉痛中,渾然不覺有人靠近,點了點頭,轉身跟管家走出客院,白靈,宣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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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拐八彎,並沒有繞回廳堂,該是後院的正南方向,管家做了請的手勢,遙指著前方的那扇鐵門,輕輕的推開,踏腳進入,屋內昏暗一片,唯有紅光傾瀉門縫透出一絲光亮。“咯吱——。”房門自動關閉,頓時陷入一片虛無。

危險的前兆,這是我深信的一點,兩眼微眯,雖然眼前漆黑一片,自幼習武,五官的靈敏更異於常人,心神收斂能清晰的查實到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