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有些別人;你陪你師尊去吧。”

“宗主是說;惠妃竟然在意杜郎的婚事?”王容一下子警醒過來;遂又看向了玉真金仙二位公主。果然;兩人在她的注視之下;金仙公主嘆息不語;玉真公主卻嗤笑道;“惠妃如今是要什麼有什麼;唯一遺憾的;恐怕就只有兩件事了。一者是不得封后;二者是儲位已經有人。壽王前年封王之後始入宮中在她膝下教養;如今仍然年幼;她已經在挑選將來興許能夠為之臂膀的得力之人了;你那杜郎當然在其目光所及範圍之內。”

王容想起杜士儀所述心願;只覺得重回洛陽的喜悅一下子無影無蹤。然而;想起明日還有另一場考驗在;她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斬釘截鐵地說道:“明日若有什麼安排;司馬宗主和尊師及觀主儘管明示;我一定竭盡全力。”

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對於摻和那些嫡庶之爭沒有半點興趣;當年對王皇后的疏遠和冷淡;也是因為其不會做人;而王守一又過於飛揚跋扈之故;如今武惠妃擺明了是覬覦後位和東宮;兩人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至於司馬承禎這等方外之士;就更不希望摯友的得意弟子;自己看得入眼的忘年之交陷入宮廷鬥爭無法自拔;因而;他欣然點頭道:“好;這一齣戲如何演;咱們好好合計合計。老道可不是一味拿著仙風道骨吃飯的你屆時在外等候隨侍;老道和你這師傅;再加上玉真觀主;自然會給你幫忙。”

正如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所說;在打探到了上清觀杜士儀面聖的那一番經過之後;武惠妃心中便隱隱有了些計較。能夠以大臣們恨之入骨的武氏女入宮;接下來一路由婕妤而惠妃;險些便能夠再次入主東宮;她自然是深謀遠慮的人。壽王李清從寧王身邊接到她這兒並沒有多久;母子之間的感情卻已經被她刻意培養了起來;而對於將來能夠扶持李清的人;她也在暗地裡悄悄物色;首要便是年輕且前途無量。

年輕便意味著一時半會成不了高官;不會令自己也正年富力強的李隆基感到忌憚;而前途無量則意味著;此人能夠在十年二十年之後;進入朝廷的高官序列;屆時就可以⊥兒子用得上。畢竟;宇文融的貶斥魏州給了她一個訊號;因此甚至連如今官運亨通的李林甫處;她都再沒有派人去貿貿然聯絡了。姜皎當初的遭遇;給了她一個明明白白的警示。

所以;杜士儀順理成章地進入了她的視線。

這一日陶光園設宴;她有意籠絡在天子面前備受信賴的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又千方百計以珍藏的道家典籍請了司馬承禎出席;還擔心都是女人不太方便;以兒子李清作為藉口;把寧王和寧王妃元氏一同請到了陶光園。此外便是楚國公姜皎夫人楊氏;嗣韓王妃杜氏;並沒有外人出席;就連其他宮中妃嬪;武惠妃也一個都沒有邀請。

她已經不是當年被王皇后壓在頭頂;因而需要到處做大度姿態的一介妃嬪了;後宮禮秩一應如皇后待遇;即便沒有名號;她也不用再和那些嬪妃平起平坐;更何況;她清清楚楚地知道;適度對李隆基耍耍小性子;表現出恰如其分的嫉妒;反而會讓君王更加心悅。當然;如王皇后那般沒有底線的妒忌耍心眼;那就萬萬不可了。

這些日子天氣已經分外炎熱;但陶光園中臨水的花光院中;透過水車以及各式繁複花巧的灑水噴淋;卻仍舊保持著讓人舒適的涼爽。禮敬佛道是兩京達官顯貴的傳統;即便如今道門有所衰退;可司馬承禎這樣一代宗師級別的道門高人;天子尚且要敬稱一聲道兄;自然哪怕連寧王都不敢有失恭敬。而看到這麼一個人在場;聯想到近來傳得沸沸揚揚的小道訊息;寧王妃元氏不禁朝一旁的嗣韓王妃杜氏微微欠身行了個禮。

韓王元嘉當年在武后年間因謀反而被除爵;如今的嗣韓王李訥乃是韓王第五子;神龍初方才封了嗣韓王;竟是宗室之中輩分最高的長輩了。李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