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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就半點不為自己寒心?沒錯,正是徐大夫說過你要靜養不能動氣,所以我才讓兒女以及太守府的屬官,不要告訴你外頭那些煩心事,一切的責任我來擔!”
“夫人……”
見王忠嗣面露潮紅,徐大夫長嘆一聲,上前幾步後長揖行禮,隨即沉聲說道:“王大帥,不瞞你說,我並不是因緣巧合,方才出長安到山南西道遊歷,而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託付我的人說,利州地處偏遠,也許沒有能夠妙手回春的名醫,我正好善於從臟腑調治外傷,所以就特意來請我出山。而我聽說是為王大帥這等名將,自然一口就答應了。如今王大帥手無寸兵,縱使邊疆再亂又有什麼辦法?想當初為了你之事上書鳴冤的人還少嗎?可結果如何?楊國忠拜相之後,忌憚當年彈劾李林甫的這撥人,陸陸續續已經把很多人給調出長安了。如今的朝堂諸公,早已是萬馬齊喑,全都淪為了立仗馬!”
先是夫人攬責,緊跟著是徐大夫痛陳心跡,王忠嗣頓時沉默了。足足過了許久,他方才艱難地開口問道:“敢問徐大夫,託付你前來照拂我的人是誰?”
“王大帥又何必多問?”徐大夫原本不欲多說,可王忠嗣執意要問,就連李夫人亦是追問不止,他只得嘆了一口氣道,“是杜家小郎君。”
果然是杜幼麟!
王忠嗣想到當初杜幼麟身為京官卻冒險跑出長安向自己示警,甚至又拿著他的血書跑去涼州見哥舒翰,繼而馬不停蹄趕回長安託高力士轉呈。敢去做這些事的人,再悄悄請一個大夫來照拂他,這就毫不奇怪了。他輕輕吐出一口氣,想想杜士儀這些年來謀定而後動,麾下又是精兵強將一個不缺,屬官亦是精幹非常,他終於打消了心頭那股上書請纓出戰的強烈衝動。
是楊國忠有心看著漠北這麼大亂,甚至期望杜士儀乾脆就這麼死在外頭,而不是邊疆沒人可以北上終結這場亂局。否則,朔方的郭子儀早已是軍功赫赫的大將,從河東節度使任上解職,如今還在河東絳州閒住的裴休貞,亦是老到穩重……已經用不著他再去逞強了!
等到王忠嗣服藥之後沉沉睡去,李夫人長舒一口氣,離開屋子之後,少不得對徐大夫千恩萬謝,而後者只是謙遜地說做了該做的事。即便如此,當李夫人對兒女們挑明瞭此事之後,每一個兒女心中全都盡是感激。而李夫人則是在最後輕輕拍了一記扶手,擲地有聲地說道:“你們的阿爺和杜大帥是至交,杜大帥如今身在險境,一兒一女還留在長安,卻還記得你們的阿爺,這樣的情分,我們自然會記在心裡。杜小郎君既然託付徐大夫前來,又特意囑咐,千萬不可再去趟渾水,就聽他的。日後若有機會,我們一定加倍報答!”
河西涼州,孤獨的南霽雲正在西行沙州。山南西道利州,王忠嗣再次熄滅了剛剛燃起的怒火。而長安城中,依舊是一片歌舞昇平的盛世景象。
時值隆冬,長安卻至今不曾下過雪,天空已經陰沉沉了很多天,有些人的心情也如是陰沉沉了很多天,比如楊國忠。
自打派去河北道調查安祿山是否有反心的中官輔琳風塵僕僕地歸來,一再承諾安祿山忠心耿耿,而且說時日無多,想用人生這最後幾年為天子鎮守邊疆之後,李隆基就對於安祿山是否會造反一事,漸漸又有些猶疑反覆。就連起頭已經被韓國夫人楊玉卿說動的淑妃楊玉瑤,也派人對楊國忠說不要危言聳聽,這就讓楊國忠的心情更壞了。
唯一還能讓他稍稍紓解鬱悶的是,他終於把陳希烈這一尊皮裡陽秋的點頭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