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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會和我們站在一邊!”
“那怎麼辦?”吐迷突本能地問出了這麼一句話,見骨力裴羅面色深沉,他突然張口說道,“那麼我們派刺客!”
“朔方節度使杜士儀並不是河東節度使王忠嗣這樣,有萬夫不當之勇的武將,可你以為他身邊就沒有勇士隨侍?刺客還沒摸到他身邊,就已經被五馬分屍了,就如同你我身邊一樣!”
厲聲斥責了弟弟,骨力裴羅將拳頭砸在了牙帳上,聲音中流露出幾分苦澀:“當年回紇緣何會和其他鐵勒諸部一起反默啜?那是因為,突厥視我們如同僕隸,只要打仗就讓我們自備兵器作為前軍,讓我們送死,他們卻擄掠財富。可我們依附大唐之後,結果並沒有什麼分別。打仗的時候我們也同樣要先上,而那些節度使之類的高官,甚至不用動兵,一通奏疏就可以讓我們丟掉性命,就如同我們的阿父那樣!所以,我不想和大唐為敵,但也不想受制於人!”
潛意識中,骨力裴羅卻有一句話沒說,倘若他日後能夠主宰漠北,那麼,他在麾下納集所有部落的時候,但凡征戰,也會遣那些部落作為前軍,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以防被人反噬。這是控御其他部族的不二法則,絕不會存在例外。
所以,當最終回到主位盤腿坐下之後,骨力裴羅便開口吩咐道:“你去挑選兩個最可靠的人,我要他們替我走一次同羅和僕固。”
不去接洽葛邏祿,而是派人去見同羅的阿布思和僕固的乙李啜拔,骨力裴羅自然有自己的考量。然而,他並沒有想到,杜士儀根本沒等到朔方的先期兵馬開到突厥牙帳,僅僅就在僕固懷恩的兩千兵馬扈從下,他自己只帶了虎牙和少數牙兵便來到了僕固部的領地。
杜士儀這是第一次造訪此地,而僕固懷恩竟也是第一次造訪漠北的本部。此時此刻,雖還不至於劍拔弩張,可系出同源的南北僕固部族人卻彼此提防警惕。即便是幾年前還在夏州的土地上一塊牧馬嬉鬧的同伴,也都不約而同保持著一定的界限。面對這幅情景,乙李啜拔和僕固懷恩父子倆雖不曾交談,心裡卻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能夠跟著乙李啜拔北歸的,都是不甘寂寞,野心勃勃的人;而能夠留在夏州的,都是更戀家,更喜歡安逸平穩生活的人。相比漠北的僕固部一年到頭征戰連連,夏州僕固部在朔方的庇護下,雖說屢屢出動,折損卻相當少,而且還受惠於杜士儀諸多善政,牛羊都得到了相應的收購,換來糧食菜蔬衣被甚至不少奢侈品,不少人在軍中都已經有了相當的軍階。而且杜士儀仿照義學,在朔方設立軍官講武堂,每年都會把各層軍官不拘出身拉來集訓至少一次,根據結業成績給予相應的升賞,故而使得蕃將胡兵的向心力越來越強。
而如僕固懷恩的女兒這才剛剛六歲,這就已經被眼疾手快的郭子儀為兒子給定下了。儘管這兒女親家還未真正成功,可足以拉近彼此的關係。
故而,乙李啜拔的大帳中,遣退別人之後,這位僕固部之主便苦笑道:“大帥還真是凡事都愛出人意料。滅了突厥東西兩面可汗之功,換成誰必然都已經心滿意足了,大帥竟然要在突厥牙帳重設安北大都護府,這簡直是在所有突厥遺民的心坎上插刀子。就連我僕固部,也是早有趁機擴張之意,可大帥這一來,那些小部落都猶如找到了救星似的,不要命地往朔方節度使府送稱臣的降書,我這進退兩難就別提了。”
儘管乙李啜拔說得誠懇,但杜士儀知道,對方已經是入主漠北僕固的人,不能再以當年那個區區夏州族酋視之。所以,面對這樣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