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為何咱家為何會說官家待此子甚厚?莫要看他才十一歲,還是個小娃娃。

可說不準十幾、二十年之後,會不會是下一個蔡京。”

此言一出,譚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咱家自然是信得過樑大的眼光,畢竟這孩子才十一歲……”

“是啊,可十一歲的狀元公,莫說見,聽都沒聽過。”

“何況此子甚有手段,就連那楊大,也待其甚恭。

要知道,咱們這位楊大可是官家身邊呆得最久的老人,論及寵信,無人可及,他可是連蔡相都不怎麼放在眼裡。”

“偏偏卻對高璋這個少年頗為禮遇,這裡邊,若是沒有蹊蹺才怪……”

作為在後世能夠被稱之為隱相的老陰貨,梁師成的眼光和心智自然也是一等一的犀利與獨到。

譚稹愣了老半天,這才點了點頭,梁大之所以如此提醒自己。

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得罪這位官家跟前的紅人,避免壞了自己的前程。

雖然是宦官,但宦官也同樣有自己的前程。

高璋在那屋內,擼了一會哮天,這才抄著昏君師尊的紫毫筆,就昏君師尊留給自己的課業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不得不說,每一次進宮,昏君師尊都會留下一課業,讓自己每次多則兩三千言,少則數百字的練習著瘦金體。

這裡還得劃上一個重點,昏君師尊興許不是一位好皇帝,但也算得上一位良師。

隔三岔五,他所留下的課業,並非直接讓自己抄錄某某某的詩賦大作。

而是他先抄錄好,擺在那裡,讓自己抄錄。

畢竟,高璋在後世所習的就是趙佶的瘦金體名篇,如今來到了這個時代,又得了這位昏君師尊的悉心教導。

如此一來,倒真是讓高璋的瘦金體越發地嫻熟,可以說,現如今,把高璋與昏君趙佶的文章擺放在一起。

哪怕是讓高璋與趙佶二人來認,怕是都有些難以確定,哪幅字是自己的,哪幅字是對方寫的。

書法不敢說青出於藍,但至少能夠達到不相伯仲的地步。

很快,高璋就將昏君師尊親筆抄錄,特地擺放在此的《洛神賦》抄錄完畢。

美滋滋地打量著這兩篇《洛神賦》,至少以高璋很有逼格的藝術家的眼光欣賞了老半天,愣是分不清誰高誰下。

忍不住一扭頭,看向了那一直乖巧地趴在旁邊的哮天,此犬一看到高璋投來目光。

頓時眯起了兩眼雙耳附後,尾巴狂搖,看得高璋不得不承認,這條狗,果然情商相當好。

一點沒有狗眼看人低的那種劣根性,甚至比起不少人都強上太多,例如那蔡老六的情商,呵呵,典型的狗都不如。

就在高璋逗弄著哮天犬,開始胡思亂想沒過多久,便聽到了屋外傳來的腳步聲。

第一時間站起了身來,朝著書房門口行去,而那哮天居然也僅僅只落後高璋一個呼吸的時間。

不過,官家趙佶,並未第一時間步入書房,而是站在書房外面,正在與那位大太監譚稹交流。

對於他在稅監的位置上,能夠幹出成績,頗為嘉許。

讓他且先好好休息幾日,等朕想好了一個適合你的位置,到時候,會再次對你委以重任。

譚稹自然是滿心歡喜,連連叩首千恩萬謝。

這才也那梁師成一同目送著這位大宋官家在那楊戩的陪同之下,徑直步入了書房之中。

而譚稹也明顯地查覺到了官家顯得有些敷衍,趕緊就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打發掉。

一扭頭,看到了梁師成投來的意味深長的表情,譚稹心裡邊也忍不住有些泛酸。

咱家才是官家身邊的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