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禁軍與小宦官將那輛運送綢緞的車子推了過來,高璋趕緊吆喝那富安等人過來。

將手中那張御製寶琴順手就交給了迎上前來的富安手中。

“公子可真厲害,居然又得了官家賞賜。”

富安美滋滋地打量著手中的這張御製寶琴,雖然自家公子不會彈,但好歹這玩意是天子賜的。

聽個響,也肯定要比宮外的琴聲動聽。

高璋再一次熟練而又絲滑地鑽進了馬車,往那裡邊一躺,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死死地盯著車頂。

一想到官家讓李彥那個大宦官給自己帶來的口諭,恪盡職守、任勞任怨……

這真的是在說我嗎?真不愧是歷史上著名的昏君,連形容詞都亂來。

但不管怎樣,能夠賜下這些東西,足以證明,刷好感度和熟練度的必要性。

至於那楊戩到底是因為出個虛宮,燻到了昏君師尊,導致昏君師尊勃然大怒,抄起大棒棒抽那楊戩一頓。

還是因為其他什麼事情得罪了昏君師尊遭至暴打,那關咱屁事。

在這種昏君當政,權宦奸臣盈朝,風雨飄揚的大時代。

自己需要的是刷官家,苟發育,積蓄力量謀發展。

“你跟我爹說我肚子痛,十分難受,要好好臥床休息,實在去不了。”

放下了手中半塊糕點,蔡老六抹了抹嘴,表情十分痛苦直接往地板上一躺。

就好像之前那個吃東西吃得眉飛色舞的老六不是他。

看到六郎如此神奇的操作,蔡府管家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老爺吩咐,就算是抬,也得把六郎抬到書房去。”

蔡杳心中一梗,但考慮到昨天的衝突,自己頂多也就只是一個看客兼旁觀者罷了。

如此反覆自我催眠之後,蔡杳終於戰戰兢兢地來到了書房。

“昨日到底怎麼回事,給老夫說清楚……”

蔡京黑著臉,坐在書房中,殺氣騰騰地看著剛剛步入書房的親兒子蔡杳。

“孩兒沒幹什麼,就只是看了場熱鬧。”

面對著這位一手抄著戒尺正在把玩,目光與表情都很有殺氣的親爹,蔡杳暗叫不好。

但問題是現在書房的房門已然緊閉,蔡杳只能強行狡辯。

“說來童智勝那個粗鄙武夫著實可恨可惱,他居然將《論語》刺青在身上,用這樣的方式來汙辱讀書人。”

“為何老夫聽說,那童智勝之所以這麼做,是你出的主意。”

看到親爹蔡京並指如劍,直指自己眉心,心中發慌的蔡杳趕緊大聲辯解道。

“不不不,不是我,是我師兄,是高璋那小子他慫恿的。”

“他慫恿的,那為何與童智勝一起去刺青店鋪的是你,為何昨日當街毆鬥的也是伱與那童智勝?”

“分明就是你這個厭惡讀書的混帳小子,慫恿童智勝那個沒腦子的笨蛋,弄出來這麼一出鬧劇。”

“孩兒不愛讀書沒錯,童智勝那傻大個的確是個笨蛋,但爹你憑什麼說是鬧劇。”

蔡京原本鐵青的老臉陡然一紅,鼻孔險些就噴出了火星,抄起戒尺在手中耍了個尺花站起了身來。

“你當街叫囂氣死天下讀書人,知道不知道,那裡不但有百姓,還有不少的讀書人,甚至是官吏。

孽畜啊孽畜,你是不是非要把咱們蔡家都逼到天下讀書人的對立面你才甘心?”

“爹,君子動口不動手,昨個孩兒被屎尿糊了一身,焉能不發作……”

“還君子,老夫現在是你老子,老子樂意動手!打死你這個不愛讀書的孽畜……”

啪啪啪,啊啊啊……戒尺之威,在奸相蔡京手中,當真可謂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