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執中何相之子何志已經已然與自己相交莫逆,正是得了他的舉薦,自己才得以離開相州,來到了東京汴梁,成為了秘書省的一名校書郎。

只可惜,一個小小的從八品的秘書省校書郎而已,這著實讓王甫心中甚是不甘。

不過好在藉著關係,終於打探到了宮中大宦官梁師成的私宅的確切位置,直接就讓王甫喜出望外,第一時間就花了重金,將對面的宅院給租了下來。

這位可是官家的身邊心腹近宦,只要自己能夠接近於他,打動他,令他對自己青睞有加,只需要他在官家的耳邊提上一嘴,那說不定就有飛黃騰達的機會。

只是這梁師成極難得回這私宅一趟,一個月能撞見一兩次,那都算是運氣好的。

不過好在,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之下,終於在梁中官的跟前留下了好印象。

接下來,怕是又要一番水磨功夫了,怕是才能夠真正地打動這位那謀深算的大太監。

再有就是,自己在秘書省裡邊待著,居然能遇上那位蔡相的六郎,這當真是意外之喜。

此人甚是痴蠢,偏偏還自以為是得很,不過,對付這樣的人,王甫可太擅長了。

短短不過月餘,這位桀驁不馴,成日拿鼻孔看人的蔡老六,已然將自己視之為心腹。

想必用不了太久,興許就可以藉著這個老六,能夠見到那位權傾朝野的大宋執宰蔡京。

只要見到了蔡京,王甫很自信,憑著自己的手段,定然可以讓蔡相明白,自己必定能夠成為他手底下的得力鷹犬或是爪牙……

一思及此,王甫下意識地抬起撫了撫自己那黃色的短鬚,邪魅一笑。

憑著某家的頭腦,還有話術,想要縱橫官場,有何難哉?

現如今,就看能借著誰的東風,可以直接扶搖直上了。

王甫用力地揉了把臉,將那張字帖仔細地擺放好之後,開始研墨,認真地練習起了字帖。

畢竟那梁師成回私宅,一般也就呆上一兩日的光景,自己得趕緊多寫上幾遍,明日這才好找藉口登門請恩府先生斧正自己的書法。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甫就趕緊起床梳洗,昨個連夜抄錄了足足七篇的字帖也著實把他給累的夠嗆。

不過好在,這麼七篇字帖,想必能夠讓那位老謀深算的梁中官看到了自己虔誠而又執著的心意才是。

想了想,又讓管家拿來了一尊不大,但是工藝上佳的金佛。

算是作為感謝梁中官願意傳授自己書法的禮物,唯有如此恭敬,才能夠進一步地打動這位梁中官的心防。

滿意地將這個重達半斤的金佛給放進了一個檀木盒子裡邊,拿起了那些抄錄好的字帖,王甫這才邁步離開了家門。

推開了房門,下意識地掃了一眼現在還頗為冷清的街市上。

只有寥寥幾位早起的貨郎商販,王甫自然不會搭理這些升斗小民,徑直來到了那梁師成的宅院門口下意識地抬起了手。

很快,宅門開啟之後,探出了一張尚顯得閒頓的不耐面容。

“是你呀……怎麼這麼早,知道不知道老爺回來都得睡到巳時中才會起床。”

“是是是,打擾小哥了,來來來,這算是王某賠罪……”

王甫笑眯眯地伸手往這位梁府下人手中塞了一物之後討好一笑。

“王某沒別的意思,就是希望等到那梁中官醒了之後,勞煩小哥您跟梁中官說一聲,就說王某從辰時就已經在外等候……”

這位梁府下人看了一眼手中的玩意,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

“成,那就有勞王校書你繼續在此等候著,小人回頭,自會設法把話帶到。”

“有勞有勞,辛苦小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