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高璋呆在車中,仔細地覆盤起來,看看還有什麼遺漏或者是疏忽。

之所以沒有讓皇城司出手,而是借蔡老六之手讓蔡京出手的原因。

自然是為了掐死那長袖善舞、狡兔三窟的王甫有其他救助渠道。

重點是剝去他功名與官身的乃是蔡家人,而且還是為他好的蔡老六。

他就算是想要找何執中幫忙,呵呵,何執中雖是蔡京門下老鷹犬一枚。

可蔡京現如今為了三司使之事而搞得焦頭爛額,哪有那閒功夫食言而肥。

何況,你何執中去尋蔡京,真當那小閣老蔡老六是泥雕菩薩?

他若是想要尋梁師成求助,不好意思,老子能不防備你這一手?

坐在馬車裡邊,高璋美滋滋地期待起後續,希望白天趕緊到來才是。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色都還沒放亮,梁師成就離開了自己的私宅急匆匆地回到了宮中。

繼續兢兢業業的搞工作,只是當他腳步匆匆地趕到了那官家寢宮外面。

正好就看到了那楊戩已經在此等候,不過寢宮的大門仍舊緊閉,看來官家尚未起身。

梁師成鬆了口氣,笑眯眯地上前朝著那楊戩一禮,站到了他的身邊。

“見過楊大,官家起來了沒?”

“官家尚在休息,對了,咱家聽到了一個傳聞,正好與你有干係。”

看到了楊戩轉過了頭來,朝著自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讓梁師成心頭一跳。

旋即從容一笑,如同沒事人一般甩了甩袖子,不以為然地反問道。

“傳聞?不知是何傳聞,咱家也想聽聽?”

“聽聞伱與外官往來甚密,常有外官出入你的私宅。”

楊戩不緊不慢地緩緩開口道。

此言一出,梁師成臉上的笑容稍稍凝滯,旋即勃然作色。

“楊大你休要聽那些無事生非之人胡說八道,咱家也是官家身邊老人了,焉能會去做那等不智之舉。”

“莫非,梁老二你覺得,這僅僅只是傳聞?”

“為何這傳聞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據說那位與你暗中往來,私交甚密的官吏。

還要拜你為師,甚至尊稱你為恩府先生……”

此言一出,梁師成兩眼直勾勾地看著跟前侃侃而言的楊戩。

表情卻令人不寒而慄,分外顯得惡毒。

“楊大,你敢動用皇城司來找咱家的麻煩,你這是在壞規矩。”

看到梁師成明顯已經亂了方寸,楊戩的臉色卻沒有一絲變化,面對著暴怒的梁師成,仍舊淡漠地道。

“皇城司之職,乃是暗中糾察百官,他們不過是正好暗中巡查路過。

誰又曾料想,居然欣賞到了某位宮中的大太監,就為了那點三瓜兩棗,居然去與外臣交道?”

“還需不需要咱家,再給你多提醒一二,比如,那位外臣的鬚眉顏色,迥異於宋人……”

“楊大,你我無怨無仇,那李彥對付你之時,咱家也沒有落井下石……”

看著跟前已經服軟,苦苦哀求,兩眼都開始泛紅的梁師成。

楊戩這才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行了,咱家說過,只是無意中撞見罷了。所以,咱家給你提個醒,官家向來忌憚內外勾結。”

“今日此事,咱家給你壓下了……好自為之吧。”

拍了拍梁師成的肩膀,聽著對方沒口子的應承,指天畫地地立誓。

楊戩只是呵呵一笑,轉身來到了那寢宮門口,靜候著那寢宮內的傳召。

梁師成輕拭著額頭上那被嚇出來的冷汗,心裡邊對那王甫可是恨之入骨。

要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