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陪楊雪。

“聽說你退學了,你現在過的好嗎?”李君輝和我也算革命戰友,他也復讀過。不過他只復讀了一年,而我是兩年。

“挺好的。”我這樣的輟學者,最怕在學校遇到昔日的同學了。我和他都沒有多少共同話說,他顯然也是。

寒暄過後,他遞給我一串鑰匙:“你家的鑰匙,政府把你家的房子保下來了。你爸是好人,他是被人騙了。”

自從我家破產,還沒有一個外人這樣為我爸說話。我被感動了,接過鑰匙對他說:“謝謝你,你回去幫我和李叔叔說聲謝謝。謝謝他護住了我家的房子,真的很感謝。”

“別這樣說,我爸和你爸認識多年,這點忙還是可以幫的。”李君輝和我正說著,他的老師在叫他。我連忙讓他去忙,他對我擺擺手走了。

他走了,我就站在樓梯處,傻笑。

發現一個規律,每次從楚芳界那裡受到打擊,老天就會給我一個補償,還都是關於家的。

如果老天給我一個選擇,讓我在楚芳界和家人之間做選擇。那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家人的。

快點打擊我吧,讓我從楚芳界那裡多受到一點打擊,這樣我就能快點一家團聚了。

從校園裡走了一會,完全沒有當學生的那種愜意的感覺了。看著身邊經過的學生,他們有說有笑,覺得這些離我很遠,好像從來沒有擁有過一樣。

天黑了,我還在校園裡逛,都不知道自己在逛什麼。

“樂萱,你在哪?”楚芳界電話打過來,第一句就是問我在哪裡。

我和他說還在學校,他咒罵一句:“你怎麼還在學校?”

“我為什麼不能在學校啊?”我回過去,心情剛平靜下來,又被他打亂了。

“我以為你去找娃娃她們了,今天我生日,你到熒光ktv來,房間是312。”

“我不去。”

“你來不來?”楚芳界怒了,“趕緊過來,娃娃她們已經在路上了。”

“不想去。”我斬釘截鐵的回答他,“我家的房子沒有被拍賣,我拿到鑰匙了,我想回家看看。”

“樂萱,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你先過來,想回去明天我送你回去。”楚芳界焦躁了,楊雪喊他的聲音從話筒裡傳過來。

我猛然想起下午在辦公室裡,楊雪說的那些話來,我拒絕他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說罷,我把電話掛了。

晚上,只能坐火車了。

我在網上定好車票,坐公交去火車站,正好趕上點。

到m市時,正好晚上十點。從火車站回家,我奢侈的打了計程車。

計程車一直開到我家樓下,我仰頭往上看,我家的房子裡一點光都沒有。周圍的房子都是亮堂堂的,更是顯得我家十分的漆黑,淒涼。

家門口,大門緊閉,上面的封條已經沒有了。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好像一切都未變,只要我輕輕一按門鈴,老爸或者老媽很快來為我開門:“萱萱回來了。”

門鈴按了兩聲,沒有人來開門。我笑了笑,把鑰匙拿出來,自己開門進去了。

像是魔障了一般,我把每個房間,每個角落都看了一遍。都沒有變,還是和以前一樣。東西擺放整齊,灰塵也沒有,看來李君輝的爸派人來打掃過。

書房裡,老爸擬草的離婚協議書廢稿被我看到。上面的內容很少,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性格不合,過不下去了,協議離婚。

看完這些,我哭暈了,抱著書桌腿哭著睡了。

到早上我才被凍醒,嗓子疼,是感冒的前奏。我準備去廚房燒點開水喝,這時門鈴響起來。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楚芳界,不想給他開門,先去廚房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