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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並不十分美,並不能讓人一眼驚豔,卻自有一股純澈之意,當得起“小家碧玉”這四個字。眉眼都是極清秀的,黑白分明,唇是淡淡的粉,此刻被咬噬成玫瑰的顏色,陡然而生一種嫵媚。
這種清純中的嫵媚極為誘人,就宛若羅衫半解,欲遮還羞。
曾有人說過,男人來到京城,若是不去瞧一瞧八大胡同,簡直是對不住自己,而怡情院正是八大胡同裡最好的青樓。
頭牌歐陽情固然麗色無雙,其他女子也各有各的醉人之處,就如韶華。
她的顏色在樓中甚至排不進前二十,琴彈得不是最好,歌唱的也不是最好,但要說彈唱最好的,卻只能是她了。
所以她今晚來陪伴這個少年。
年輕英俊而多金的少年,在這裡總是很受歡迎的,畢竟身在歡場難以自己選擇客人,即便這個客人再醜再胖,你也只能說他形貌瀟灑、風流倜儻,雖無大礙也實不美。
這幾日來到京城的江湖人愈發的多了,歪瓜裂棗倒不至於,只是多數形貌非常,那些英俊的少年俠士一本正經,根本就不進來樓裡,以致於八大胡同的青樓接客數量雖然急劇上升,質量卻遭遇了一瀉千里的重大落差,所以她今晚能接到這個少年,實在是很幸運的。
只可惜,少年不解風情。
逸散的眸光瞄到藍衣少年腰上那個價值不菲的玉佩上,女子的眼波更是哀怨。
白弦終於有了動作。
他伸出修長潔白的手指,抬起女子的下巴,似在細細打量她的五官,韶華面上飛起兩朵紅暈,聲音更是細若蚊吟:“公子……”
“篤、篤、篤。”
敲門,三聲,不大不小,不緊不慢,禮貌而生疏。
白弦的手指放開重新端起茶杯,眼皮抬也不抬,聲音卻是溫和有禮:“請進。”他並沒有被打擾的感覺,卻有些期待。他這一路上,嘗試了很多在寨子裡見不到的小吃食小玩意,也曾經流連青樓賭場,只可惜體會不到旁的人那種熱血沸騰之感。本以為京城的青樓會不一樣,來了後卻也提不起什麼興致。
月圓之夜,紫金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八月十五改作九月十五,月圓之夜還是月圓之夜,紫金之巔又改在哪裡?無論如何,這地方一定在京城。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這兩大絕世劍客的一戰引來了幾乎整個大半個江湖的人物,本就繁華人流眾多的京城如今更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不知道上一次青樓能碰到什麼人?
一個人從門外慢慢的走進來,他走得很慢,腳步聲清晰而富有節奏,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老鴇就跟在他後面,不安地揉著帕子:“公子,韶華已經有客人了。”京城的第一青樓,背後自然有自己的靠山,連著達官貴人或明或暗的線,敢在這裡壞規矩的並不多。
所以這個人,要麼是個莽漢,要麼是個硬點子。
白弦感興趣地抬起頭來。
面前的人漆黑的髮髻一絲不亂,雪白的衣衫上連一根皺紋都沒有,輪廓優美如雕刻般的臉上帶著種冷酷、自負而堅決的表情,眼神銳利如刀鋒。
然而當他笑起來,這刀鋒就化作了春水,他笑著道:“這位就是琴歌雙絕的韶華姑娘?果然是清幽婉約,聞名不如見面。”
彈唱最好換成琴歌雙絕,琴歌或者情歌?白弦靜靜飲茶,玩味地笑了笑。
韶華羞紅了臉,急急站起來,卻是低了螓首:“見過公子。”她自然知道,怡情院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闖的地方,這位剛進來的公子肯定有些倚仗,更何況,比起冷冰冰的,她也更喜歡知冷知熱的。
這場景,倒好似才子佳人,一見傾心。而自己,就是棒打鴛鴦的那一個惡人了。
白弦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