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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羅剎並不是江湖人想象中的那樣陰謀詭計爛熟於心,而甚至可以說是個任□玩的人。因為自己的寶貝孫子就要出生了,忍不住離開了教派去萬梅山莊守著;又因為不能私自離開神教,索性詐死一次,還能順便瞧瞧屬下人的反應……他走的每一步,都是隨心而為,但就像是上天眷顧一般,玉羅剎總是能達到他的目的,總能讓他的教派通往更輝煌的道路。
——這樣純然隨心而變的人,卻能次次料中先機,豈不比善謀之人更為可怕?
——就如同冥冥之中果真有諸天神魔在守護著一般。
所以即便野心深藏垂垂老矣如孤松等人,也只有在收到玉羅剎暴斃的訊息之後,才敢殺了玉天寶,才敢沾染教主的位子。
在大光明鏡等待著的教眾們身側突然起了陣微小的震動,積雪紛紛滑落,而在積雪之下,有扇石門緩緩開啟,現出一白一藍兩個人影來。藍衣少年淺笑翩躚,聲音中有種悠遠的花草之香,在這寒冷的冬引人神往,道:“眾位請。”
大堂裡燈光通明,瀰漫著種還很新鮮的血腥味。高臺上有把椅子,素雅不損尊貴,那是教主之位。此時此刻,那張椅子上還是空著的。
有人不滿地嚷嚷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教主在哪!”這人一說話,便有許多心思不定之人跟著議論起來,場面嘈雜。
微光閃過彷彿飛絮,柔美的表象中暗藏殺機,那人突然捂住自己的咽喉,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的舌頭已被割斷。
殺一個人並不難,難的是如何在毫釐之間割斷一個人的舌頭而無損其他部分……這年輕人的武功,已可說是登峰造極。寂靜如潮水席捲,宮九的扇子已收回,有些困擾地微笑道:“在下最近有種毛病,只要一聽見貓狗叫,就忍不住想讓它們再也不能叫喚。”
白弦上前撫平九公子微微皺起的眉頭,湊在他耳邊溫聲道:“你該知道的,我若是喜歡你,喜歡的就是你本身。”
也許是前路太多障礙,也許是愛情的確是讓人改變,宮九最近似乎沉默了許多,連自身的光彩都已被壓抑,就如同一顆珍珠,漸漸蒙上了塵埃,教人心中惋惜。
宮九瞧著眸中盛滿真切關懷的情人,笑容灑脫肆意,千言萬語只一聲輕輕回應:“嗯。”他復又出手,徹底了結了那人的性命,道:“以免日後麻煩,還是斬草除根吧。”
白弦露出種好奇的神色,道:“我本以為不忠之徒的血,顏色會更黑一些。”
教眾們一時間噤若寒蟬。也有人神色激動,眼中閃爍著種狂熱的信仰,追問道:“玉教主呢?”
霧氣席捲,升於高臺之上。
玉羅剎整個人已不知何時現於座椅之中,聲音仍帶著種金屬的質感,聽來卻是難得的愉快,道:“本座已帶回了少教主,你們之中的一些人大概也是認得他的。”
莫非玉天寶竟不是教主的親生兒子?莫非在二十年前,玉羅剎就已策劃著這一刻?這樣的智慧和謀劃,已近乎妖孽。教眾們只覺一股徹骨寒意從心底升起,漸漸籠罩全身,似乎有崑崙山頂的寒風吹入了這牢固的石室之中。
而高臺之上緩緩現出的白衣人,卻比風雪更冰冷。
已有人驚極駭極叫出聲來:“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時至今日,這四個字代表的意義已經太多太多。
高臺上的白衣劍客微皺起眉頭尋找著什麼,而後對著白弦的方向問道:“他沒有來?”
白弦認真地瞧著他,帶著中安撫的意味緩緩道:“他要我轉告你,若他只是他自己,必然會到的。”
西門吹雪的眉眼舒展開來。
霧中的玉羅剎肅然道:“本座從來只有一個親生兒子,玉吹雪。你們可要記清楚了。”他的眼睛彷彿也籠罩著層霧氣,被這視線掃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