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每年這個時候,拉哈蘇就變成個很熱鬧市鎮,甚至連八匹馬拉大車;都可以在上面行走。

這兒簡直就是個神話中冰雪世界。

冰不總是冷。

熟悉葉孤城人可以瞧出,他心情很不錯。

一個人活在這世上,總是有牽絆。

於葉孤城而言;葉孤弦是他血緣關係最近親人,而且這個弟弟既乖巧又懂事,幼時吃了很多苦頭,自然是需要心疼。

因此他在聽到羅剎牌訊息後,便是坐立難安。

西方魔教玉羅剎暴斃,其獨子玉天寶身死,羅剎牌現於江湖,波濤詭譎,陰影中有無數雙眼睛注視,不管這些訊息是真是假,西方魔教都要經歷一輪大洗牌了。

而葉孤弦,會不會被牽扯進去?

葉孤城實在放不下心,是以親自來了。

“哥,是怎麼知道在這兒?”

“西門吹雪告訴。”

“阿雪?”

“陸小鳳找他幫忙對付歲寒三友,當然也告訴了他地方。”

葉孤城、白弦、玉羅剎三人漫步於冰上,欣賞著這異鄉美景,陸小鳳被“租”給了楚楚,自然是跟著她一起行動了。

之前楚楚想要紅玉,也只不過是要個擋箭牌罷了。

陸小鳳是個很心軟人,楚楚自然有把握掌控他,而白弦表現得一直很冷淡,楚楚就想要一個可以讓他投鼠忌器弱點……這個姑娘倒也有些手段。

遺憾是她還太嫩了。

得到羅剎牌人,若是沒有相應武力和頭腦,即便做了教主,又能夠做多久呢?下任教主對前任教主當然也不會很友好。

楚楚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要旁人聽不見自己談話有兩種方法,或者在人聲鼎沸之處,或者在渺無人煙之處。

越往前走,建築越是稀少,就像世界邊界,光滑平實冰面由腳下向每一處延展開來,四面茫茫,已無法分辨方向。

沒有人能藏在這種地方。

玉羅剎凝視著葉孤城。

葉孤城也凝視著他。一個絕頂劍客,已經能分辨很多東西,比如說絕不會把劇毒蠍子認成無害小白兔。

冰上本不會起霧,卻似有霧升起。

面前紅衣人就被這霧籠罩,手足面目皆是一片模糊,淡淡人影比霧更飄渺、更虛幻,不可捉摸,彷彿來自幽冥使者。

他開口,像是虛無縹緲靈魂在作響:“葉城主,幸會。”

葉孤城默然半晌,道:“玉羅剎?”

霧氣毫無徵兆散去,現出玉羅剎絕豔臉龐,道:“正是本座。”

白雲城主知道了兩點,玉羅剎果然如葉孤弦所言是個大美人,因此他需要不以真面目示人。葉孤城道:“舍弟勞煩教主照顧。”

玉羅剎笑起來,一手摟過白弦肩膀,道:“照顧自己義子,本就天經地義。”

葉孤城皺眉。

白弦提起肩膀上手扔到一邊,偎依在兄長身上,濃密睫毛下眼睛一眨不眨,仰頭專注地瞧著那張與他輪廓相似面龐。

對視半晌,葉孤城嘆了口氣,摸了摸他頭。

白弦眨了眨眼,神色瞧來天真又無辜,道:“哥,還想告訴一件事。”他停頓了一下,婉轉道:“其實西門吹雪本名是玉吹雪。”

拉哈蘇荒僻而寒冷,這兒人氣量狹窄,對陌生外來客總懷有敵意,但強大是不變真理,葉孤城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之後,那些不懷好意人便縮起了身子,恨不得自己生得更矮小一些。

白雲城主看起來很冷靜,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他幾乎是僵硬地任由自家弟弟拉著走進了銀鉤賭坊。

這兒竟也有個銀鉤賭坊,規模比京城裡小得多,但麻雀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