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漠。

“趙哥!”那南朝前面摸索著走,黑暗中一切都模糊成一團。天地模糊成一團,不知道哪是樹哪是石頭。

還是沒人回答。聲音反而被狂風和巨大的海浪撞擊聲掩蓋掉,就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聲音微弱得毫無力氣。

“趙誠焰!”那南用盡全身力氣大喊那人的名字。

聲音在空茫的天地裡毫無著落,那南又朝前面走,剛一落腳,卻沒料到踩到一塊硬硬的石頭,身子歪斜著撲倒在一邊,手臂磕到另一塊尖銳的石頭,頓時一陣鈍痛。

幸好沒磕到腦袋。

要不然又要被教訓了。

那南爬起來想。他甚至能想象對方會緊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像個教育孩子的歐吉桑一樣一臉義正言辭。然而一想到趙誠焰,立即想到對方現在還下落不明,心裡就慌亂煩躁起來。

咬了咬牙,他爬起來繼續往石頭群上走。

由於看不見路,一路磕磕碰碰摔摔倒倒的,走了好久才走了一小節路。

“趙誠焰!”又一次撞上一塊石頭,那南站起來大聲喊到。

海浪的聲音大而空曠。

他的心恐慌起來。

他不會有事吧?

這麼黑的天,這麼危險的地方。

如果沒事,為什麼不回答自己的話?

“趙誠焰——!”那南又開始喊,聲音因為太大而有些走調,變得嘶啞難聽。

不,他不會有事的……

然而恐慌這種東西,只要有一點苗頭就會被詭譎的外界無限擴大,那南手腳並用地在石頭群上摸索著前進,腳步不知是因為心裡的恐慌還是道路難行而踉踉蹌蹌。

“趙誠焰——!”

空茫的黑暗和浪濤聲中,那南覺得自己的聲音那樣渺小而微弱,彷彿自身周圍有無形的海綿,把所有的聲音和力氣都吸收掉了。

“那南?”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那南又驚又喜,“趙哥?是趙哥嗎?”

“是我。”聲音從下方傳來。

那南連忙摸索著往前。

“別過來!”趙誠焰的聲音忽然嚴厲,“這裡是懸崖!”

那南的腳步收住了,聲音焦急不安,“趙哥,你怎麼了?”

趙誠焰咳嗽一聲,似乎有點尷尬,“天太黑,不小心下來了。”

結果爬不上去……

“你先回去,我等明天早上天亮了再找路爬上去。”趙誠焰又說。

那南又想哭又想笑,“趙哥,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找鳥蛋去了。”趙誠焰也顧不得製造什麼驚喜了,老老實實交代,“找了很多,怕路上壞了,就乾脆烤熟了再包著走,沒想到天太黑……”

然後就下去了……

果然人無完人。

那南好氣又好笑,“你不會明天再來拿嗎?”

下面沉默片刻,道:“想晚上吃得盡興點,畢竟是我害你變成這樣的。”

空氣陷入寂靜。

“我拉你上來。”那南朝前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接近。

“不用了!”趙誠焰連忙道,頓了頓,又說,“你把東西先拿回去,我明天自然就回來了。”

岸上似乎推上來一包東西,大概是用衣服包著的。

“我拉你上來。”那南沒理會那包東西,伸手摸索著抓住那隻要縮回去的手。

“那南……”

“我拉你上來。”那南堅持。這種該死的地方,他怎麼能讓趙誠焰獨自一人留在懸崖下邊吹冷風,萬一要是漲潮,那後果更不堪設想。

趙誠焰很無奈,“你拉不上我的。”

那南望了望四周,隱隱看到有棵灌木,道:“我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