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這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把戲,這串佛珠是磁石製成,其中的法則如同司南。並非是什麼玄妙之事。還請諸位,以正視聽,莫要犯口舌之事,害了沈施主。修行當先修德,女冠還請回吧。”

十八娘對大師行了個禮,“多謝大師主持公道。”

且不管這大師是不是知情人。

十八娘將他和福應禪院摘出來了,他怎麼著也應該投桃報李,將十八娘摘出來才是。

這樣也不枉費她添了那麼多的香油錢了。

清虛女冠臉色微變,這福應禪院在長安城中頗有名望,積威多年。

而她根基尚淺,此番不但沒有害到沈十八娘,反而被福應禪院的大師這麼一說,日後信她的人,便會越來越少了。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之前十分信她的那個貴婦人,卻見她眼神閃閃躲躲的,壓根兒不敢與她對視,顯然是信了那老禿驢的話,不再信她了。她又瞥了瞥人群裡的其他幾個熟面孔。

只見她們都瞧瞧的低下了頭,不敢看她。

沈十八娘!

她怨恨的看了十八娘一眼,朝著眾人行了個禮,“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貧道先行告辭了。”

十八娘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卻是恨不得直接摸過去,將她的脖子給抹了。

這個朝華!先是害魯萍不夠!又害死了王九,現在更是幾次三番的要致她於死地。

還有李唐滿門,她也絕對是趙義的幫兇。

這樣的人,怎麼樣身敗名裂,怎麼樣死,都是死不足惜。

正在這時候,一個玄色的身影快速的衝了過來,一把攬住了十八孃的雙肩,將王六擠到了一旁。

他上看看,下看看,見十八娘完好無損,這才鬆了一口氣。

“又是那個清虛女冠?”

十八娘點了點頭,“是她,又不是她,此事另有隱情。”

李子期看著她的背影,滿眼都是殺意。

王六被他一撞,險些踉蹌。不由得落幕的搖了搖頭,想喚十八娘又住了嘴,朝著王九的靈堂走去。

李子期用餘光看著他,嘲諷的笑了笑。

接著又拉著十八孃的手,責怪道:“你怎麼越來越膽小了。別人欺辱你,直接殺了便是。何必與她多廢話,不過是一個妖道,算得了什麼?你若是不忍心,喚我來就好。”

十八娘朝著他笑了笑,“我餓了。”

李子期懊惱的撓了撓頭,“我來得及,沒有給你買長橋肉餅。”

一旁的大師聽了搖了搖頭,“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我佛……”

十八娘也有些無語,你就不能長點心嗎?這是佛門清淨之地,你非要當著一個和尚的面,說要吃肉。

“福應禪院的齋菜就很好。我們與阿竇同去吧。”

李子期卻是有些為難,他一聽到有關十八孃的事,撂下挑子就跑了,李昭平指不定在背後怎麼罵他呢。

十八娘心中瞭然,“你有公差,就快去吧,我無事的。”

李子期見她真的無事,一跺腳,飛快的就跑了。

大師見狀,頭搖得更加的厲害了,“我佛慈悲,我佛慈悲!李施主去造殺孽,怎麼也跑得如此快呢!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第一百九十四章 狠打回去(三更)

王九在福應禪院停靈七日,便由十八娘替她在向陽的地方,尋了一塊風水寶地安葬了。

十八娘回到府中一連睡了一日一夜,這才好似完全活了回來。

“北流,最近恆兒怎麼樣?”十八娘坐在梳妝檯前,南枝正在為她纏發。

北流放下手中的筆,十月天已經冷了,她正在寫著府裡需要的取暖的碳,僕婦們需要新裁的棉衣,鞋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