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輛汽車上架的輕重機槍迫擊炮也不是吃素。這個速度挺好,日軍的騎兵上來了也白搭,步兵跑成*人幹他上不到。再說剛才發車前,我讓人都查過了,小鬼子這回還算有良心,車子裡的汽油勻一下,足夠咱們一口氣開到二百多公里外的有一個師的友軍駐防的花園鎮的了,到了花園鎮你還怕小鬼子能追得上來。維禮兄,我一直忙著抓這個駕馭員培訓,你把部隊的傷亡搞清楚沒有。”相對於日軍能不能追上來,程家驥現在更關心的還是自己手上到底還有多少部隊。

“時間太緊,就要組織部隊上車,我也是大致讓人數了數人頭。算上輕重傷員在汽車上的步兵有四千人左右,再加上後面的騎兵能喘氣的不到五千五百人”錢紳略有點不好意思的答道。自從他當上獨立一百旅的副參謀長,這不是他第一次用這麼多的左右、不到之類的詞來回答程家驥的詢問,這讓這位一向處事嚴謹工作認真的德**事學院參謀系的高材生,一個勁覺著自己有些失職。

“那就是說在從撤下富金山起,咱們陣亡、失蹤了四千以上的兄弟。”雖說早有心理準備,可一聽手上只剩這點兵力,程家驥還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個口冷氣。

“這個數字還在一點點的增加,受傷的兄弟們缺醫少藥的。有不少失血過多的重傷員是挺不下來的,我估計在到應城身負重傷的九百多人至少有四百左右的兄弟是要去的。”報喜不報憂向來不是錢紳的風格,只是這回在說這個沉重的話題時,即使冷漠如他者語氣也含了多少唏噓。

其實錢紳說的這些情況,在當時來說豪不誇張,要不是有汽車可坐藥品和醫士比起其它部隊來說也要多上許多,這九百重傷員在一路顛簸下,只怕是有三分之一能活下來就算是好的了。

“林參謀,你立即讓人給我把蔣濤找來,要快!”一想到那些與鬼子在戰場上殊死博殺的兄弟們,沒有死在鬼子的槍口下。卻要在自己人的懷抱裡因為醫療條件太差而活活死去,程家驥就覺著自己的心痛得心如刀絞。前段時間是全軍都處在朝不保夕的險境中,他無暇過多的過問這些細務。眼下總算是離鬼子遠了些,以程家驥的性格是無論如何不可能看著這些原本還有機會活下去的兄弟們就這麼豪無價值的死去的。

蔣濤來得很快,林參謀讓車旁一個通訊騎兵去叫他後,不到二十分種聞得師座召見飛馬趕來的蔣濤就出現在了程家驥等人的面前。

“蔣營長,你帶上二個連的騎兵兄弟再開上一輛汽車給我分成幾路,把這附近縣城、鎮子裡的醫生和藥品都給我弄回來,就是那些鄉間的中醫和走方郎中也有一個算一個,一個也不放過。我批個條子,你現在去軍需處的車上支上一千個大洋帶著,咱們是民族的武力,不是土匪,要記著給人家家裡留些錢。”程家驥在還在前行的汽車上邊對騎著馬跟在車後的蔣濤一字一句的交待著,一邊親手寫了一張可支一千大洋領款條。

“師座,這大半夜的,要是人家不願意,是不是可以動武。”蔣濤的營裡也不少兄弟,正在那些專門裝載重傷員的“醫務”車裡因缺少藥品和醫生在等死了。一聽到有機會讓那樣與自己在戰場上同生共死的兄弟們能活下平,蔣濤眼睛都興奮激動得亮了起來。

“師座,這個口子不能開,夜間請醫已是擾民,要是動強連人帶藥強行搶回來的話,我獨立一百師的愛民之心何在。”一直在閉目養神的薜禮教趕緊勸阻到,這個前清的童生,就是算是從軍報國了,骨子還是有些迂腐的。

“老夫子!現在我只要我的兄弟們能有更多的機會可以活下去。為了這個目的,就算是日後有人把我告到戰區甚至是軍委會去,我程家驥也認了。再說我不是讓蔣營長帶上錢了嗎!”程家驥客氣而堅決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薜禮教方待要再勸,看程家驥臉上的神色又分明是勸不得的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