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氣的人,就表現的愈加的兇殘暴虐。到後來,連手腳都不用了,牙齒成了唯一的武器。“好在”那個時候,大傢伙的衣服都已在相互撕打時被扯得是破爛不堪了,要不然還真會不大方便。許靖仁就曾看見一個十連的兄弟在冷不防間讓一個是奄奄一息的鬼子把下面那話口給啃去了一半。更有甚者,一個日軍尉官就在許靖仁的身側,被三四個弟兄圍著胡咬一氣,結果腸子都被整個咬了出來,那掉在地上的一大堆的花花綠綠,讓人好不心驚肉跳。

既眾生皆已瘋顛,許靖仁那裡還能不獨善身。當時的場面太亂,許靖仁壓根沒法子去在心裡統計自己的戰果,可他身上那五六處深可見骨的傷處,卻足以證明其也是一個積極的人性退化運動的“實踐者”。許靖仁也搞不清楚自個是為何失去知覺了的,反正是咬著咬著,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暈了過去。許靖仁其實是無比的幸運的。若不是他適時的昏了過去,即使不被咬死,那他的命運也將會和這場最原始野蠻的“淘汰賽”的少數幾個“優勝者”一樣,在完完全全陷入了顛狂狀態後,撞牆自殺而死。

許靖仁想到想去,可有一點卻一直想不明白。讓他百思不其解的是,關門洞裡拼得正凶時,外面那成百上千的日本人為什麼不來幫把手,要知道那怕鬼子再進來十個人,那立刻就是一面倒了,說什麼也成不了現在這種同歸於盡的局面。

正當。許靖仁用這個疑惑在苦苦的抵擋著對身體極為虛弱的他來說地生命而言。威脅最大地睡意時,幾句日語伴隨著由遠至近的腳步聲,陸續傳到了他耳朵裡。眼見有“東洋肥肉”要自動送上門來的他吃力地睜開眼。手指顫顫危危的扣著了美式卡賓槍的扳機上。

只可惜,陡然大做的槍聲,又把那幾個眼看就要走到許靖仁的眼皮子底下的鬼子給“拉”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夢想破產的許靖仁,只好懷著患得患失地心情,繼續等待下一個以命換命地機會。其實他的心裡也未嘗沒有一絲僥倖,要是自家地部隊攻上來得夠快,自己也許還有生還地希望。

與此同時。崑崙關下。程家驥正在前沿陣地觀戰。

此刻地戰場的態勢在許多中**官眼中可謂一片大好。在經過一天半地激戰後,關口的兩翼和外圍的陣地都已經拿下。鬼子所還能控制的只剩下那麼個小小的關樓和區區幾百米的殘破關牆。想要拿下日本人手上那點殘山剩水。那還不是一鼓而定的事情啊!

在這些人想來,在這種大局已基本抵定的時刻。程家驥這個北上叢集總指揮之所以親臨前敵,並表示要在稍後接過前線的指揮權,無非是想為自己多加一分邀功的資本罷了。有這種想法的軍官,可不在少數,就連那位兼著叢集參謀長的戴師長都是其中的一員。按說,以戴師長那種耿直剛強的性子,本是很難按捺得住,不把自己對程家驥的貪天功為已有之舉的些許輕篾,給明明白白表示出來的。可他還是忍了下來,這其間固然有對一個標準軍人對上級的慣性尊重在裡面,可更多還是建立在程家驥那已獲得其認可的軍事指揮才能上。對於有才幹的人,人們總是比較寬容的。

程家驥這會兒的卻沒心思去管自己在別人的心中的形象,是不是已大打折扣。目下那條橫在崑崙關與界首高地之間的,由三百級臺階組成的“死亡之路”,正佔據著程家驥的全部思緒。

無可否認,在某些事情上,“未來人”程家驥是長了“天眼”的。他清楚的記得在歷史上的血戰崑崙關的過程中,正是這條戰前幾乎被所有中國將領給忽視了的山間小徑的“橫空出世”,不但打破了五軍在第一次拿下主陣地後,想要一鼓作氣直搗黃龍的克盡全攻的夢想,還在很大程度上導致了崑崙關的得而復失,從而讓日軍二十一旅團又多存在一週以上。而崑崙關戰役的作戰時間也不過是半個月,這也就是說,論起單兵戰力和與日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