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給她一個機會,她絕對不會選擇得罪鴻鈞——這是石磯以真靈的形態懸浮在半空中仰望蒼天整整三個年頭後所得出來的唯一結論。元神被羈無法遠離的少女望著下方櫻花樹下自己的原身——一塊約莫一尺見方的黑色圓石無語凝噎。穿來穿去無所謂,萬年蘿莉身材她也勉強可以忍受……可是她明明若干年前就已經渡劫化形了,為毛居然會重新變成石頭?先前她不過是因為猝不及防地穿過空間縫隙而短暫地失去了意識,可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已再次莫名其妙地還原成了石頭的形態——就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絕對是鴻鈞做的好事!那傢伙之前口口聲聲地說什麼“天道並非無情”……莫非“天道有情”便可以隨意公報私仇麼?這是紅果果的黑哨!大道大道乃在哪?咱要上告!

此時石磯雖然羅天金仙的修為仍在,但身體卻偏偏化作了石頭的形態無法改變,因為肉‘身的拖累,真靈亦同時被拘羈在四周大約幾十米方圓的地方無法遠離。倘若有人由這四周經過的話她或許還可以用奪舍或者惑心術的方式操縱對方,只可惜她目前處身之處偏偏是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這三年間別說是人類了、她根本就連一個能喘氣的傢伙都沒有看到過——就算是當初在洪荒未化形之時至少還有玉鼎在旁,可此時陪在她身邊的唯一一個勉強可稱為“生靈”的物體便只有那隻方出生不久、僅僅只有護主本能的八卦雲光帕器靈。鑑於以上理由,在這個鳥不拉'嗶——'的地方呆了一千多天、基本上已處於一種可稱為“春閨寂寞”的狀態下的偽蘿莉在看到那位偶然路過的青年男子的那一刻第一時間便目光發亮地猛撲了過去,而就在她華麗麗地遭到了對方的無視而後知後覺地想要使出術法現出身形的時候,那位身著狩衣的俊逸青年卻陡然用攥著陰陽術印式的右手扣上了她的手腕,目中的狡黠之意一閃而逝:“這位小姐,你在做什麼?有教養的女子可是不能隨意靠男子這麼近的。”

明明看得到自己卻裝作看不見……這傢伙是在扮豬吃老虎麼?石磯囧囧有神地盯著面前的青年看了半晌,慢吞吞地問道:“你是……陰陽師?”

“如你所想那樣,我的確是陰陽師……不過看小姐你的樣子卻似乎並不是普通的靈魂呢。”雖然口中說著有禮的話語,但青年唇角的笑意並沒有延伸到眼底,更是一直維持著曖昧的距離絲毫沒有想要放開對方手腕的意思——最近幾個月以來平安京附近時常出現妖怪襲擊他人的事件,而在經過了調查之後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這座位於平安京附近的荒山,面前這位少女身上雖然並無惡念,但卻隱約有著妖魔的氣息……至少現在他還無法確定那些事件與她無關。“……很遺憾,在小姐您的身份未明之前,我不能放您離開。”

這種符咒或許足以對付相當強大的惡靈,可是對自己卻半點用都沒有好不好?難道這傢伙還真以為自己沒有還手之力了麼?石磯無力地嘆了口氣,視線在對面那張頗符合自己審美觀的陰柔系美男臉上一掃而過,最終還是勉強忍下了一巴掌將對方拍到銀河系的衝動:“喂,陰陽師……你再不放手的話我可是要喊非禮了。”

尚自不滿二十的青年在愣怔了一瞬之後立刻紅了臉頰,垂首掩下了面上淡淡的紅暈,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小姐,您這樣說便過分了些吧……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

“誰知道呢?怪蜀黍和蘿莉的CP可是很流行的……而且你雖然是長了一張不錯的臉蛋,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石磯很是無辜地嘆息了一聲,隨即毫無預兆地用未被抓住的左手在口邊做出喇叭的模樣併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快來人吶——有人非……”

“等、等等!”大驚失色之下某位青年竟是忘記了普通人是聽不見對方的聲音以及兩人如今正處於荒無人煙之處的事實,抬手便捂上了面前少女張開的口唇,在